晓阳拉了拉衣服的拉链,娇羞地道,三傻子,看什么呐,看球。
哎哎,看球,看球。
晓阳抿嘴一笑道:“看你心不在焉地怎么打球,就这定力,就你这出息,还陪县长打球,我看你回家陪岂同玩玻璃球去吧。”
我看了看左右,几张球桌有些距离,大家都在专注地打球,就悄声道:“我自己的媳妇,我看看行不行啊”。
晓阳娇羞地道,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以后,黄金草给你停了,等到你把球练好再喝。
而在花园酒店的包厢里,正在进行着另外一场活动,陈东富、罗明义和农山公司的邹总邹来富、文近朱正在打麻将,虽然地区和县里搞了几次大规模的扫黄打非,但是花园酒店和招待所一样,属于地区重点保护单位,又是国有企业,重点的接待场所,没有人会到花园酒店来进行检查。
桌子上放着现金,筹码和麻将牌,几个人边打边聊,气氛轻松而愉快。
陈东富手气不错,连续胡了几把,面上带着得意的笑容。罗明义则表情轻松,只是时不时地偷瞄着桌子上的现金。农山公司的邹总和文总则相对沉稳,他们知道这样的场合不仅仅是打麻将那么简单,更重要的是与在场的人搞好关系,邹总和文总不时地摇头,感叹自己的手气实在是太差。
几人一边洗牌邹走一边道:“今天秘书长和财神爷手气好啊,我这边三千块钱输得可差不多了”。
文总还戴着帽子,就道:“邹总啊,我手气更差啊,二千多也快见底了。”
罗明义还是老习惯,嘴里叼着灰褐色的玉石小烟斗,烟灰已经有半个小拇指一般长,烟雾熏得罗明义眯着眼。作为地区财政局的局长,手里每年经手的资金都是数以亿计,几千块钱对于普通家庭来讲,可能是一两年的收入,但对罗明义这种财政局长来讲,实在是算不上是什么大钱,所以罗明义的脸色十分平和地道:“邹总啊,输了这几个钢镚,算不得什么,一会啊,咱东富秘书长安排了自己的保留项目,中医按摩,也算是交了费了嘛。”
邹总自是不在乎这些小钱,通过打牌输送利益比硬生生地送钱效果好了不少。这能让贪婪的人觉得这些钱是自己靠自己的双手和辛勤的劳动赢来的,这会减少自己的负罪感,虽然是自欺欺人,但这种方式却让邹总屡试不爽。
一场麻将下来,输赢已经不再重要,大家心知肚明,这样的活动实际上是一种变相的交际手段。在麻将桌上的输赢或许能决定某些生意的成败,也可能是某些人之间关系的润滑剂。
随着夜色渐深,这场麻将局也接近尾声。陈东富看了看时间,淡淡地说道:“吃饭量家底,穿衣量身体,这边刚出了几道新菜,都是压箱底的硬菜,很是费功夫,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得到咱省城企业家的认可啊。”
邹总谦虚地道:“秘书长、财神爷,和两位在一起,吃就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开心和愉快啊。”
说着就有秘书敲门,汇报道:“领导,都已经落实好了”。
罗明义摸了一张牌,大喝一声,发财,这一声将烟灰都抖落在了地上,在地上摔得粉碎,又拍了拍自己的肚子道:“还真饿了,打完这把吃饭”。
几人忙附和道:“对,吃饭吃饭”。
饭桌子上,罗明义和陈东富客气一番,还是罗明义坐在了首位。陈东富和罗明义算是齐永林的左膀右臂,在排名上身为行署秘书长的陈东富排名靠前,但是在齐永林心中的地位,罗明义则远远超越了陈东富。
罗明义作为财政局的局长,在钟毅和齐永林之间,罗明义没有犹豫继续站在了齐永林一边。一个是钟毅来之前,齐永林和罗明义就已经交好。二是自己深得齐永林的倚重,在行署很是受尊重。第三个的原因则是在罗明义看来,钟毅虽然深得人心,但是钟毅的年龄就已经注定了在地委书记的任上,只能干一届,而钟毅退了,齐永林上位的概率极大,现在都讲以发展的眼光看问题,所以罗明义坚决站在了齐永林这边。事实上,有这种想法的干部不在少数,已经影响了地委工作的开展,这也是钟毅急着让邓牧为担任副专员,让地委秘书长唐瑞林接任常务副专员的原因。
看着桌子上十多道菜,有荤有素,而花园酒店的经理亲自介绍着其中几道特色菜,脆皮乳鸽、糖醋黄河鲤鱼、龙井虾仁、四喜丸子和一道海参煲鸡。这经理介绍道,我们这道海参煲鸡都是精选的新鲜食材,海参高蛋白、低脂肪,被认为是滋补身体的佳品。而和鸡肉一同煲汤,味道鲜美,营养丰富,更为重要的是滋补壮阳。
文总算是邹总的跟班,主动起身道:“那就先暖暖胃再说喝酒”,说着就盛了四碗汤,品了一口,鲜美之感直击味蕾,美妙无比。
经理看落座之后的各位领导状态不错,就道:“各位领导,我就在走廊里,有事吩咐一声。”说罢也就告退了。
事实上,花园酒店作为地区国有企业,定点接待酒店,经理王庆泉也是正县级的干部,但在这个场合中,王庆泉就充当了服务员的角色,王庆泉离场没有任何人挽留,虽然都是正县级的干部,但是王庆泉在这个房间里,连上桌的资格都没有。
喝着聊着,自然就聊到了高粱红酒厂的事,邹来富道:“秘书长啊,这个平安县实属有点不识时务,事到如今,找了一个老头糊弄我不说,连秘书长都不放在眼里啊。这再想深一层,这可是不把永林专员放在眼里。”
陈东富灌了一杯酒,表情严肃地道:“我治不了他们,有人治得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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