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副总指挥还是总指挥，城卫军军官都没担当过。因为这个职位默认就是银光卫的职位，以前战区总指挥战时结束就撤销，总指挥对应的是战区管理处主任，办公室都在统帅部，而不是城卫军总司令部。

“没有先例就开创先例。从我们西方战区开始。”

“军功、资历，成为军军官都不够。”

周通辩驳。

“他们的军功和资历不能这么算，他们以防御为主，并不经常主动出击，出击也主要是配合我们。防御战的功勋无法计算，这点他们是吃亏的。但他们跟我们一样在红雾中服役，冒一样的风险，吃一样的苦头，这样是不公平的。第九基地的副官履历我看过，他在红雾战场上先后受伤14次，其中3次负致命伤。曾8次成功牵制住大群诡异，配合银光卫完成歼灭战。这样的牺牲，难道不该分到一点功劳吗？”

城卫军的军功是另一个体系，单独记录，跟银光卫的无法统一，金乐也不打算推倒一个成熟的军功体系，强行并入银光卫体系中。

周通沉默了，但明显不服。

“大家投票吧。赞成魏清担任西方战区副总指挥的举手。”

金乐带头举手，紧接着钟毓举手，宋金刚举手，能参加这种会议的，总共就三大基地九个中队长，三个哨所长，总部各级军官，一共十八个人，金乐系的只有近卫队队长姜秋月，突击队队长梁柱，钟毓算是谢思的人，但她肯定支持金乐，她的态度影响了几个谢思系的中队长，最后宋金刚支持则影响了好几个平民出身的军官，只有周通、吴行辕代表的吴俊辰一系军官反对，最后13人同意，超过三分之二，这项任命通过。

会后，吴行辕仗着私人关系，悄悄找金乐试探。

“乐哥。这什么情况啊？”

“没什么情况。我们现在需要平民阶层的支持，我相信你叔叔会同意的。毕竟最后还得他签字批准，副总指挥不是我能任命的，我只有建议权。”

“你来这一出，搞得我很慌啊。”

“你慌个屁。有哥我给你撑着呢，安心当你的卫队长。多攒点军功，今年夏秋攻势后，我会把所有军官空缺补齐，你可别掉链子。”

吴行辕这个卫队长兼第八基地一中队中队长一直有争议，如果是一个单独的中队长，争议还不会那么大，结果他直接从小队长升到了基地卫队长兼中队长，这个升迁太快了。主要还是吴俊辰无人可用，家族太小。他的一些老弟兄还得留在银光城，导致能送到战区基层的心腹太少，只能拔苗助长把侄子提起来。

“嗨。几年内我都不想了。”

“你暂时没有空间，你那些兄弟还是有空间的。”

吴行辕的小队兄弟，现在都是小队长，只要功劳足够，升中队长的资历是够得，毕竟他们是一批老兵。

“别提这帮孙子了，张作勇最近迷上了医院一个红袖卫，天天往医院跑。马成良家里有钱，已经找了个漂亮老婆，这些天一直托关系想调回银光城，跟我说好几回了。宋玉臣想回学校当老师。也就郭学兵还算有点上进心。”

金乐不由摇了摇头，对比一下梁柱这批城外的士兵，吴行辕同期这些城里士兵的奋斗精神差了太多。梁柱身为突击队长，一有机会就抢着出勤，抢了不少功劳。他手下那些兄弟也是一样，一听到哪里有诡异出没，不管是不是严重情况，先出勤再说。

不止这些军官，军队里城内外士兵的表现都不一样，城里士兵普遍倦怠，心眼多，城外士兵普遍悍勇，敢玩命。难怪罗马后期的军队会落入一群蛮族将领手中，没办法，人家敢打又能打，罗马贵族不能吃苦了，能怨谁。

这还是现在城里士兵占绝大多数的时候，等到过几年，每年毕业的城外学生占大多数，军队比例开始发生变化的时候，估计城外学生在一代人之内就能掌握大多数基层军职。

“好家伙，你的队伍不好带啊。”

“可不是一般的不好带，你不知道——”

“行了。别跟我诉苦，我得给你数数打报告了，晚上一起吃饭。”

赶走吴行辕，给吴俊辰去了一个电话。告诉他自己准备提拔平民出身的基地副官做战区副总指挥，并且已经在军官会议上通过。之后向吴俊辰解释了这么做的道理，这能稳住平民出身的军官和士兵的军心。

吴俊辰沉默了良久，最后同意了。他没法不同意，金乐理由充足，程序合法。关键是有用，银光卫中，军官中豪门子弟的比例不低，但士兵中绝大部分都是平民出身。稳住平民出身的官兵，就能稳住军队。

吴俊辰同意，这件事就算通过了。

宋金刚很高兴，他是西方战区中平民官兵的代表，但论起平民，谁能平的过城卫军。城卫军中的平民比例，比银光卫中高得多。有些银光卫家族的成员偶尔也会参军，但绝大多数城卫军官兵都是平民。

在军队中一直没什么地位，他们应该是银光卫的兄弟，袍泽，结果有时候跟伪军似的，是二等部队。

只是宋金刚有点担忧：“你这样会得罪人的。”

“得罪谁？”

“当然是那些豪门子弟了。”

“得罪他们，他们能拿我怎么样？”

“那倒不能把你怎么样，你可是超级天才。可是你跟他们不是一块的吗。”

“谁告诉你我跟他们是一块的？你难道觉得我不是一个平民！”

宋金刚愣了下，这个问题他从来没想过，军队中也没人想过，大家想当然都将金乐看成豪门势力的一员，超级天才加豪门，似乎从来都比平民高一等。但真算出身的话，金乐这个城外出身的毕竟，甚至还不如大部分士兵，至少大多数平民士兵至少是银光城的。

“你当然是平民。可是，可是——”

金乐怎么看都是平民，可总觉的哪里不对劲，宋金刚又说不上来。

他不知道一个名词叫做‘自然贵族’，他不知道某些个体因其内在的品质天生就具有了特殊的地位或价值，比如江小宝，这些人注定会被权贵拉拢，成为权贵中的一员。

金乐嘴里说他是平民，可他心里怎么想，没人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