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乐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统帅部摸清了基本情况之后。
谢思第一时间给他通报了情况,紧接着吴俊辰又给他打来电话,要求金乐尽快前往玻璃崖应对危机。
这是一次重大研究事故,事发地点位于玻璃崖中心城堡地下实验室,正在研究金人王的研究组成功激活了金人王,但金人王失控了,直接摧毁了实验室,在城中横行无忌,无人能敌。
最后在红雾力场牵引下,金人王竟然撞坏了城墙中的红雾驱散装置,高能粒子加速器直接爆炸,附近的几座工厂受到牵连,伤亡人数高达万人,其中包括数百银光卫驻军。
具体情况绝对保密,这是出于保护制卡师协会的目的,要是让银光卫官兵知道这不是诡异入侵,而是制卡师协会的研究事故,或许会迁怒到这个组织。
当然,保密的同时,吴俊辰能收获到巨大的政治利益,得到制卡师协会的友谊。
金乐赶到玻璃崖的时候,谢思已经等了几天,两人站在满目疮痍的一段塌陷城墙之下,看着远方的红雾。
撞塌城墙之后,加速器爆炸,红雾力场消失,金人王不知所踪,只知道是从这处城墙塌陷处离开,至于去了哪里,当时混乱中没人去追踪。
“所以这是一次纯粹的实验室研究事故?”
听谢思更详细的说完情况后,金乐口气中已经带着愠怒。
“我走之前,提出了建议,让他们暂停试验。但制卡师的独立性是很强的,他们的研究我们只能建议,无法干涉。”
“如果你在的话,这件事根本不可能发生。”
就算制卡师协会成功复活了金人王,初生的金人王不会是谢思的对手,第一时间就会被她封印。
听见金乐口气严厉,谢思叹息一声:“制卡师协会是一个跨城市的组织,他们的视野比我们更开阔,一直是他们在引领卡牌体系。你不需要为这种事生气。”
不生气?
金乐冷哼一声:“那这些人就白死了!”
玻璃崖死伤惨重,这里是一个大型据点,集合了钾矿、铝矿、石英石三大矿区,加速器发生爆炸,成片城墙几乎都被掀飞,附近多有工厂,死伤上万不说,负责守卫城墙的城卫军和银光卫遭到了覆灭性打击。三个中队,180人中,幸存下来的不到百人,三千城卫军更是死伤两千。
明明知道有危险,银光卫甚至愿意派出一个副统帅配合研究,但谢思因为东方战区的突发事件不得不暂时离开,以副统帅的身份提出的合理建议,却无法得到制卡师协会的尊重,人家置之不理,继续进行试验,酿成了如此重大的事故。
“我知道你在气头上,跟你解释没用。如果真要算账,制卡师协会的贡献,救下的人更多。”
“大道理我懂,但人不能白死。我去找他们谈谈,我知道这是一个残酷的世界,制卡师协会的价值比我们这种人更大,但我希望他们以后的试验能够尊重我们的态度。必须对他们进行约束!”
金乐说着返回城市,返回同样成为废墟的中心城堡附近最好的医院。
中心城堡和实验室中受伤的伤员都在这里救治,除了负责守卫中心城堡的第二突击队官兵外,十几个制卡师协会成员,二十多个卡牌工厂卡牌师也伤亡惨重,幸存者都在这里。
金乐先去看望了一个个官兵,所有受伤官兵都认识金乐,因为他们都来自西方战区。这支突击队的队长来自城墙卫队,跟金乐有交情,因为他的部下全都是从西方战区抽调的,金乐至少当时表面上积极配合了他的工作。
100突击队成员,他们是第一批受到冲击的军队,幸存下来的只有三十多,几乎人人重伤,金乐看完他们后,心情变得更加沉重。
走向旁边制卡师病区,结果被一群制卡师拦住。
“怎么我不能进去看看?”
金乐态度很不好。
制卡师们平时眼高于顶,这次理亏,秀才遇到兵,和平时期可以看不起,一旦到了有理说不清的乱世,他们会很心虚。几个制卡师继续拦住金乐交涉,一个快速跑去病房,不久带来了三个老头。
葛大师、徐大师和南大师,引起发这次事故的负责人,正是葛大师的学生刘玲,金乐跟刘玲还是同班同学,这次他却是来兴师问罪的。
“金总指挥,借一步说话。”
葛大师态度很好,邀请金乐进入医院的茶水间,让人守在外面,他们三人跟金乐面对面沟通。
“三位大师有什么话说?”
“刘玲犯错了,我这个当老师的替她担着。有什么事,冲我来。她还在养伤,别给她压力。”
葛大师罕见的放低姿态。
对几个老家伙,金乐还是比较尊敬的,谁让人家有本事呢。
“葛大师想怎么担?上万条人命啊。”
葛大师沉默,这件事太严重了。
徐大师接过话题:“人总会犯错,刘玲犯得错误,也是无心之失。我们已经给了吴统帅一个交代,他已经跟我保证不追究这件了。”
金乐不由皱眉,他之前就有猜测,吴俊辰保密这件事的真相,肯定是跟制卡师协会做了交易。
“你们答应吴统帅什么条件了?”
“我们放弃了城墙卫队长的推荐权。”
金乐意外了一下,城墙卫队人数不多,战斗力也一般,不过他们所处的位置很重要,负责守卫城墙,让这支部队控制着进出银光城的权力,谁掌握这支部队,设就相当于九门提督这样的角色。吴俊辰不把城墙卫队抓在手里,始终寝食难安。
金乐不由冷笑,死了这么多人,结果都变成吴俊辰政治交易的筹码了,吴俊辰这次是赢麻了,新建了八支直属部队,又控制城墙卫队,银光城内卡师部队就全都掌握在他手里了,这个权力哪怕是巅峰时期的银光卫统帅也从未得到过。
“所以你们把好处都给了吴俊辰,然后我只能来收拾这个烂摊子?”
南大师此时露出些许轻蔑:“说吧,你想要什么?”
他们之所以在银光卫面前有优越感,就是因为银光卫有求于他们,他们无求于银光卫,无欲则刚,对人无所求,自然不会看他们脸色。
金乐道;“我想要一个态度。”
“什么态度?”
南大师有点意外,竟然不是要卡牌之类的帮助。
“A级及以下的研究试验,我不想干涉。但在涉及到S级以上的危险试验,我们银光卫应该有否决权。”
“这不可能。你们又不懂研究。”
“可我们懂诡异。理论上我们不懂,你们可以解释。但安全上,相信我们懂得不会比你们少。毕竟,真正面对危险的,始终是我们这群人。”
“如果我们不答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