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毓的门神金乐见过，战斗力自然不弱，可是略显僵硬，甚至都不如药神娘娘这个超现实存在，更不用说跟天聋地哑这二位真人相比了。

暂时安抚两位被打扰了安息的老前辈后，金乐立刻走回客厅招呼起来。

“会长、学姐，秀儿，一起出去吃一顿，给两位前辈接风，找城里最好的馆子。”

金乐大气说道，接着补充了一句：“嗯，会长请客。没问题吧？”

钟灵白了他一眼：“走吧。”

这次开了辆大车，豪华商务车那种，这样所有人都能装得下。

天聋地哑二位一左一右坐在后排靠窗坐着，他们明显对一切都很陌生，对于车辆都有些好奇。他们那个时代，人类都被逼到城堡里了，岌岌可危，不可能有什么工业。出了别墅，就更好奇了。现代大都市对于他们来说，更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只顾着看，都顾不上问，因为很快就到了第四区一处位于洋房区临街的大酒楼。第四区算是一个综合区，既有连片的安居房，也有联排的洋房别墅，还有相对体面的服务业。

酒楼里自然有电，猜测应该是跟洋房区一样的自备发电机。

要了豪华大包间，叫了一桌子硬菜，倒没有什么山珍海味，因为那玩意不能吃，就是寻常的牛羊家禽。酒当然不能少，老耗子一进来就嚷嚷着要酒，让天聋地哑双双厌弃。

两人都很沉默，似乎对眼前看到的一切难以理解，还没有消化，又碍于前辈的身份，不好意思不耻下问。直到酒菜上来后，他们终于绷不住了。

慕容摧城一脸悲愤：“如此奢靡，莫非你们是贪腐的高官权贵？”

钟灵被问懵了，如果说权贵，肯定指的是她了，连连摆手：“前辈误会了，这些都是普通的饮食而已，只是比平时稍稍丰盛了一些。”

慕容摧城不信：“难道你们已经解决了食物问题？”

冯李天元也很好奇这个问题。

老耗子却不管这些，催促着金乐赶紧开酒，鼠爷的酒瘾都犯了。

金乐告诫老耗子规矩点，给他用瓶盖倒了一杯酒，警告他今天不要乱喊猫娘、姑娘的，别给他丢人。

钟灵则解释着老前辈的询问：“是的，我们付出高昂代价，发展了农业。如今不但能供给城内上千万人的饮食，还能为城外提供至少两千万人的食物。”

两人双双震惊：“这农场得多大？”

“不大。全城的农业用地加起来也不到十万亩，但采用高楼结构，竖向延展了一百米，有些作物可以进行上千层分布的密集种植，同时还有高产种子，化肥等技术配合，所以产量非常高。”

两人听的半懂不懂，只觉很厉害，老前辈的架子慢慢放了下来。

冯李天元馋酒了，金乐给他倒满杯被他一饮而尽后感慨：“还是后生可畏啊。当年为了一口吃的，没少跟诡异拼命，每一粒粮食上都沾着血啊。你们现在却可以拿来酿酒了！”

老英雄十分感慨。

金乐借故问以前的事情：“那时候你们怎么种植粮食？”

老英雄想了想，一脸迷茫：“不记得了。”

慕容摧城也感叹：“是啊，我记得我第一个任务就是守卫农场，那是我最快乐的时候。后来就是跟诡异无休无止的厮杀……”

金乐也套他的话：“前辈经历的最残酷的战役是哪场？”

慕容摧城仔细想了想，一脸惊诧：“我竟然也不记得了，奇怪，我记得农场的事情，却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那残酷的感觉依稀就在眼前，却记不得哪怕一点画面。”

冯李天元叹道：“为了将最多的力量保留下来，看来当时我们选择放弃了很多。”

自我封印，其中的痛苦金乐能够想象，没有一个诡异愿意被封印，金乐封印过老耗子，封印过石明灵，知道这种封印，等同于打碎重组，将自然的躯壳、血肉、骨骼，无形的精神、意志改造成新的形态，封印在卡牌中。这个过程想一想就知道极其痛苦，更痛苦的是，整个过程中，被封印的目标还处于清醒状态，那些抗拒封印的属于本能选择，而这些自我封印的英雄，他们反而不能本能的反抗，还要对抗这种本能，强忍痛苦还要配合卡师的封印。这就好像一个被凌迟的人不但不能乱动，还要在一旁帮刽子手递刀子。

在这种残酷的过程中，为了能将最重要的东西传承下去，自我封印的英雄，都只能竭尽全力将自身关于力量方面的记忆完整保存下来，一些对他们而言很重要，但对传承没有意义的东西，就只能选择放弃。或许他们带着力量传承了下来，他们记得每一个挥刀的动作，但有可能连爱人的音容笑貌都没有记住，甚至他们自己的名字，可能都忘记了。

金乐不由感慨：“你们的牺牲真是太大了。”

两人露出苦涩，接着喝掉杯中酒，品了品道：“你们总算没有让这种牺牲白费。”

是啊，他们的牺牲换来了现在的一切。

两人都是大胃王，席面上的饭菜翻了三台，总算满足了他们的胃口。最后哪怕喝的醉醺醺的，他们还提出了两个要求，冯李天元想去看一眼银城堡，还担忧的询问银城堡还在吗，慕容摧城想去看看农场。

当冯李天元看见夜色下的银城堡哪怕在月光下，也带着一抹白时，老泪纵横。当慕容摧城看见农场被拔地而起的高楼代替，面露惋惜。

两人随后彻底醉倒，金乐顺便将他们收回卡牌。再次回到钟家，跟钟灵姐妹讨论一番。

这种高质量的卡灵跟之前想象的不同，他们对于力量的控制十分自如，维持他们出现的状态并不消耗金乐的精神和灵力，他们真的像一个正常的人类一样，可以饮食男女，可以嬉笑怒骂。

这让钟毓艳羡不已，她的门神，原本也是一位英雄，可是召唤出来只能展现出杀戮的本能，连跟钟毓说句话都不能够。也不知道是当初封印的时候，这位英雄舍弃了太多，还是钟毓自身的本命卡完善程度不足以让老英雄的全部特性呈现出来。

而且门神一旦出现，就跟药神娘娘一样，不断消耗钟毓的灵力，所以平时她从来不会没事把门神请出来。

当然，如果在战斗状态下，天聋地哑这样的卡灵依然是会消耗金乐的精神、灵力的，毕竟他们不是真正的生灵，通过食物能补充的力量十分有限，他们又不是巨熊那种靠力量就能战斗的怪物，所以他们在战斗中需要消耗的灵力，将来肯定还需要通过本命卡的联系，从金乐身上抽取，不用想，那种抽取的力度，不会比药神娘娘的大粗管子弱，甚至会更强。

换句话说，金乐即便激活了这种级别的卡牌，他其实也坚持不了多久。未必能真正发挥出卡牌的真实力量，这一点上，召唤系和其他体系没有本质的不同，归根结底，还得是卡师自身要硬，发挥出的战斗力才能更强。

钟灵倒是很满意，她的诉求很简单，并不求金乐立马靠着高级卡牌大杀四方，她的短期目标只是招生，有这两张卡牌存在，她就有信心在招生会上，以绝对优势压倒战斗系，吸引更多的学生报考召唤系。

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