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至于,但在银光卫中确实能够呼风唤雨。就像上次因为城外农场的事情,王家可以直接发动银光卫威逼银光委员会,因为这是关乎整个银光卫利益的事情,但如果王家要以一己之私动用银光卫的力量,四大军区他一个都调不动。银光卫内部,派系更是众多,远不是某一家能够只手遮天的地方。”
这就有点意思了,目前最大的两派,或者说矛盾最突出的两派是王派和反王派,可王家本身以前却是没有派系的,因为他们不站任何立场,只是因为过于庞大,而被迫自成一派。
也就是说,只要不反王,就跟王家没矛盾。反王派本身,也不是一个统一的利益集团,紧紧是因为王家这一个共同敌人而形成的政治盟友。比如钟家,是出于重建召唤系而跟王家有了利益冲突,其他卡师家族可能是为了限制王家在银光卫中的权力,魏家是为了推动自己的利益,选择了跟反王派结盟。这是一盘散沙啊!
金乐有点担心道:“反王派中最强大的势力是谁?”
“银光委员会和站在银光委员会一方的城卫军。”
城卫军和银光卫同属于军方,没想到竟然是对立的。也不难理解,银光卫因为直接对抗诡异的无可争议的主力位置,因此在边缘哨所也好,前沿基地也罢,都是居于主导地位,可银光卫数量有限,城卫军借助热武器对诡异也能造成杀伤,只是很有限,所以只能居于次要地位,但城卫军不可能心里没有怨念。就算没有,出于权力之争,他们也愿意限制银光卫。
“这确实是一股庞大的势力。”
金乐感叹,城卫军可是有五十万现役部队的,重甲车、坦克、重炮配备齐全。对抗诡异他们无法担当主力,但跟银光卫开战,也能给银光卫带来巨大麻烦。
“你问这些问题干什么?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情?”
钟灵关切的问道。
“校长让我在军中重组同乡会。”
话不用多说,钟灵立刻就明白,金乐被迫卷入了一个派系竞争之中。
沉默片刻:“你打算上魏家的车?”
金乐苦笑:“我没得选,至少现在没有。”
钟灵点点头:“魏家这一派麻烦更多。银光城屹立几百年,在这个封闭的体系里受益的派系太多,他们不能接受开放。”
金乐道:“我明白,我只是被迫卷入,我会选择明哲保身。”
“不管你怎么选,我都支持你。”
“我也一样。”
不管其他派系如何,钟灵跟金乐至少是一派,是没有也不用写在纸上的同盟关系。
尽管防备着校长,但校长给的任务,金乐却很重视。第二天就联系上哨所一位同乡会成员,名叫管庆,来自西门镇,是一位乙丑级毕业的战斗系学生,在第七哨所服役已经两年多。
显然对方已经收到校长的通知,知道金乐是南方战区同乡会的负责人,对金乐的名声也好,能力也罢,都很服气。
金乐跟他沟通之后,知道他之前在哨所也做了一些工作,无非是拉拢那些出自城外的战友加入同乡会组织。在学校里,同乡会可以收着,在军队中倒不用考虑规模。不过他的工作做的一般,原因是军中同乡缺乏凝聚的动力。
至少在现在,银光卫还不是一个腐朽的团体,军规相对严格,没有学校里那种学生群体之间明显的霸凌,城外出身的银光卫数量很少,大多数人也没有对于城外的身份认同,在加入银光卫的那一刻,大多数人都将自己看做了银光城的人。
在这里,什么出身隔阂,地域隔阂,几乎全都被生死相依的战友情打破,战友关系,是这里最强大的纽带。
鉴于这种情况,金乐也知道改变不了什么,反正魏校长也不是说明天就要革命了,这种事情可以慢慢做,静待时机。当务之急是先将同乡会的框架,重新重组搭建起来。银光卫主要驻扎在基地,所以金乐还得想办法将几大基地中的组织理顺。
连续多日,金乐每天晚上跟管庆一起走访各个宿舍的同学,先混个脸熟。向大家介绍新的同乡会的情况和意义。南部战区同乡会,以东西南北四门划分,目前是一个公益的,自助互助团体。没有明确的工作内容,只有一个粗放的框架,那就是帮军中同乡解决麻烦,在军中的也好,在家里的也罢,有困难都可以来找同乡会。
金乐的初步目标是将‘有困难,找同乡会’变成军中的城外学生中的常识,让他们习惯遇到困难后第一时间求助于同乡会。
同乡会的活动,倒没有引起哨所的关注,因为类似的组织并不少,而且历史悠久。有城里学生办的同宗会,同族会,校友会等联谊组织,似乎多一个同乡会,并不显得特殊,所以哨所并不关心同乡会的活动。
用了两个月,金乐牺牲了所有周末休息时间。走访了南方战区的其他边缘哨所和基地,将所有基地的同乡会框架都搭建起来。工作稍稍有了一点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