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快到拜堂的吉时,帝后才姗姗来迟地坐上主位。
方多病站在一旁看着心爱的少年与自己的傀儡并行而入,行了拜礼后正式结为夫妻。
与他站在一起的严海小心翼翼地瞟了他一眼,压着嗓子问:“你没事儿吧?”
方多病眨了眨眼,这才醒过神来,朝他勉强地勾了下嘴角,“没事。”
他只是有些恍惚地想起李莲花似乎也曾这样站在一旁,看着头上戴着喜帕的乔婉娩在跟前走向了另一个男人。
也不知道李莲花当时在想什么……
方多病忍不住看了一下自己带着剑茧的那只手。
他记得玄夜之前说过,只剩下两道分神了。
也就是说,在将萧承煦这道分神带回去之后,便……只剩下李莲花了。
堂上的拜礼已经礼成,新娘用圆扇遮着面,被喜娘送回了房中,萧承煦则留下与宾客一起用喜宴。
萧承耀带头,领着人给他灌了不少酒,哪怕有萧承轩在一旁拦着,方多病也替他挡了好几次酒,待宴席结束的时候少年还是喝得几乎要走不动道。
严海代替着逐一送宾客离开,方多病则搀扶着萧承煦回房,直到入了后院,瞧不见旁人了,才一把将人横抱起来。
萧承煦对这个姿势已经十分熟悉,嗅着他身上的气味,便将带着酒气的嘴唇凑过来一下吧唧在他脸上,“方……方多病!”
方多病眉眼这才带上了笑意,也不在意旁边还跟着个下人,低沉地应了一声。
大抵是心里还记挂着成亲了的事,萧承煦手掌摸到了他的脸上,迷迷糊糊地又将自己的脸贴了过去,哼哼着又唤道:“夫人……”
撩拨他的时候叫夫君,这会儿意识不清楚了就喊夫人。
方多病好笑地将他往上掂了掂,将他直接抱回了新房里。
“方宝珠”早就让丫鬟退了出去,方多病身边跟着的下人也被使唤去叫热水,屋内只剩下他两人一傀儡。
方多病叫傀儡去了外间,自己看着身下已经醉迷糊了的萧承煦,抬手解开了他身上的大红喜袍。
萧承煦被脱下亵衣的时候感觉到了几分冷意,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不知是真分辨出来了跟前人的模样,还是习惯性地抬手,勾住了方多病的脖子,扒拉着他的衣襟,软绵绵地喊着:“冷……”
方多病摩挲了一下他光滑的背脊,挥手放下了床幔,叫大红色的布料遮住了两人的身影。
不一会儿萧承煦的喘声便响了起来,带着哭腔地叫着方多病的名字,间或黏黏糊糊地喊了声疼。
下人送水送得慢了些,进屋的时候叫唤的人正好被堵住了嘴,再加上衣衫整齐的王妃前来开的门,一行人垂着头将水送到了屏风后,并未关注到另一侧被床幔遮住的架子床。
只有一个宫女似是听到了一丝黏腻的声响,忍不住侧头看了床榻一眼,却看到了床下两双靴子,还有微微摇晃的床幔,吓得一个哆嗦,连忙收回了视线,眼观鼻鼻观心地加快了脚步,跟着其他人一起走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