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会不会是……已经发现了他并非原本的萧承煦,而是……死过一回的萧承煦?
方多病听着怀中人时重时轻的呼吸,到底是没有放任他一个人胡思乱想。
他轻捋了一下怀中人的背脊,手指留在了肩胛骨处,有一下没一下地撩着,待这人终于忍耐不住般地抽动了一下,他才将手滑到这人的耳垂,轻捏了一下。
“王爷离世的时候,年纪应该也不大吧?”
本还想着若是方多病手脚再这般放肆,他便不再忍耐的萧程煦一愣,倏地抬头朝问出这番话的男人看去。
“你知道我是谁?”
方多病朝他笑了笑,“我不至于连枕边人换了个性子都发现不了。”
萧承煦当下便从他怀里退了出去,坐起身时,身上被被褥遮住的痕迹自然地暴露在外,一身红红紫紫的印记堂而皇之地盘踞在皮肤上。
他不太自然地朝下一扫,落在被褥上的手便忍不住收紧了几分。
只是身为摄政王的骄傲不允许他在对方面前露出对情事的生涩跟狼狈,故而他并未有丝毫遮掩,只做没有这回事一般,目光紧盯着方多病:“你戏弄我?”
明知道自己不是原本的萧承煦,还这般冒犯他,还在他以为这人是认错人,容忍了他的不敬后又特意告诉他,其实这人早就知道他不是原本年少时的自己了。
这不是戏弄他,又是什么?
方多病扯过床头自己的中衣,披在了萧承煦的身上,“如今夜里还有几分凉意,别着凉了。”
萧承煦扯过被他抓在手中的衣襟,随意在胸前拢了拢,“你还不曾回答我的问题。”
“没有戏弄。”方多病在衣堆里找出了自己的亵衣,慢吞吞地穿了起来。
轻薄的白色衣衫挡住了同样落着零星红印的胸膛,他一边系着衣带,一边望向紧盯着自己的少年,笑了笑:“你们本质上都是同一个人,只是人生际遇不同,对我来说,你们都是我的承煦。”
他大而有神的双眼带着显而易见的情谊,话语中甚至掺杂着几分不容置疑,叫萧承煦有些不自在地转开了目光。
成为摄政王之后,权利早已让他变得一日比一日更加强势,唯有在贺兰茗玉面前,他是人生的输家,被挟持着软肋,不得不服软。
他本最是厌恶这般轻浮的言辞与态度,但不知是不是少年时期的自己在作祟,对方才这人所说的这番话,他竟算不上排斥。
“本王经历过的苦难,你无法想象,也早已并非年少时天真的模样。”他沉着声音,淡而讥讽地反驳道:“说到底,你也不过是迷恋本王的这张脸,才会觉得我们并没有不同。”
方多病翻身下床,取了一身新的亵衣,放在了萧承煦的跟前。
“是啊,我迷恋殿下的脸,也迷恋殿下的身子,不论是原本的殿下,还是如今的殿下。”
他欺身上前,抓住了萧承煦下意识要抵挡的手腕,将面上露出了怒容的燕王殿下抱到了腿上,“殿下既然已经招惹了我,我便不可能再将殿下放开。”
带着剑茧的大手撩开了本就没有拢紧的衣服,在肌理分明的身躯上轻轻摩挲着。
萧承煦被这双手轻掐着胸膛时,浑身都不禁开始颤抖。
他的身体背叛了理智,已经先一步地迎合起这人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