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他而言虽不是什么易事,但也不至于矫情到要死要活,毕竟之前早就在对方有意无意之下发生过不少次。
方多病手掌落在他背脊上,唇上属于另一人的温度随着对方一个细微的动作而仿佛一瞬间拔升了许多,甚至他的上唇可以感觉到一点点的濡湿,叫他背脊不受控制地一僵。
好在很快,那股熟悉的暖流便渡进了身体里。
他慢慢放松手脚,将身体交给另一个人,随后见怪不怪地被拘束在这具身体内,透过年少时的自己,感受着本该不属于自己的世界。
萧承煦其实有些意外,毕竟过去了十几年,他早就忘记了自己原本该是什么样的性子,所以他不意外于年少时的自己想将体内多出来的另一个人分离,又或者是抹去,毕竟叫他选择,未必会对莫名其妙的外来者付诸信任。
偏偏年少时的自己最终选择了接受。
这反倒让他无所适从。
他静静地透过另一个自己的眼睛,看着方多病噙着笑意的眼睛,将心底被另一半神魂感染的那点波澜压了下去。
而并不知道另一半神魂其实一直清醒着的萧承煦动了动揪着方多病领子的手,对眼前这个姿势莫名有些眼熟。
只是方多病并没有给他太多思考的时间,便抬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含笑的双眼显得格外幽深地看了他一眼,再度覆上前来,甚至将他逼得往后退了两步,将书房那张实木桌子都撞得挪了寸许。
方多病托住他的大腿叫他坐在了桌子的边缘,舌尖撬开了他有些反应不过来的唇齿,紧紧地将他缠住。
萧承煦抗议地呜呜了两声,却仍是被亲得浑身泛软后,才被这人松开。
这张不久前还平静冷淡的脸如今却粉面桃腮,眼含秋水地看着自己,方多病将额头抵在少年的肩上蹭了两下,才将方才不应该发泄在少年身上的情绪压了下去。
萧承煦却似是察觉到什么似的抱住他的脑袋,用下巴在他头顶蹭来蹭去。
半晌后已经彻底平复下来的方多病将他从桌上抱了下来,用指腹轻蹭了一下被自己又咬又吮,已经开始红肿的嘴唇。
萧承煦在他指尖咬了一下,含着水汽的眼睛闪烁着几分狡黠,“你是不是……”
他用指尖戳了戳眼前这人抿起的嘴角,“招人烦了?”
方多病眉梢忽的一挑,“为什么这么问?”
萧承煦目光在书房内一转,软绵绵地眨了眨眼,“前几次你渡神力将我换出来,好歹是在我们两个的屋里,如今却是在书房。还有……这两次你渡气的时候也太老实了点,都不像你了。”
说到最后,声音里的戏谑没半点遮掩地一股脑往外冒。
方多病没好气地把他搂到书桌后坐下,敲了敲桌面,“合着我不对他做点什么还是错的了?”
萧承煦觉得他情绪有些不大对劲,连忙捧住他的脸,“这是怎么了?”
少年将脸凑上前来,像小动物似得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脸颊。
方多病心口登时便塌陷了下来,“也没什么。”
他抿了抿唇,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摸了摸他的脑袋,转移了话题,“还不知道你能出现多久,你先将他留下来的这些文书看了,我们用过午膳之后便去看你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