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并不意外萧承煦的悲观,只是有些心疼。
他将手覆在对方的面颊上,声音压得很低,“不试过哪里知道?有这个愿景,总归比你每日里都苦着张脸要强些。”
萧承煦懒得同他辩驳,别过脸看向了一边,又道:“你还是快些将他换出来吧,想来他更愿意听你这些情话。”
若非觉得年少时的自己更愿意在对方怀中睁开眼,他如今……兴许早就起身了。
“这怎么就算情话了?”方多病笑着凑近他的耳朵,看着随着他的气息靠近,这人的眼睫忽的乱颤了几下,才抿起唇来,在他耳畔轻啄了下,道:“我给你也备了生辰礼。”
萧承煦愣了愣,转过头来后。
只是在对上方多病的眼睛后,他又快速地眨了几下眼睛,再度移开了视线,声音略有些不稳地回道:“不必了,这本就不是我的身体,你即便送了我,我也不知道放哪里,届时被他瞧见了……”
兴许还会叫他不高兴。
方多病却已经将东西取了出来。
是一枚玉牌。
两年前萧承煦生日时,他送的也是玉牌。
只是当初的玉牌是鹤纹,如今的却是龙纹,背面雕的字也不同。
萧承煦看着眼前的这枚玉牌,不由得轻抚了一下胸前。
之前在王宫中时,年少时的自己便经常戴着这人送的那枚玉牌,前段时日与洪广志斗将时,因着玉牌不小心掉了出来,这才将其收了起来。
他接过方多病递来的玉牌,看了眼玉牌背面的字。
——愿君千万岁,无处不逢春。
真是……极好的寓意,极好的诗。
萧承煦抿了抿唇,喉头似的被什么东西哽住,好半晌,他才勉强寻回了些声音,“多谢。”
他用拇指轻轻摩挲过这两列字,又仔细地将上面的龙纹记下,才慢慢将这枚玉牌递到方多病跟前,“这玉牌很好,你费心了。只是……我如今不便佩戴,你还是收起来吧。”
这人虽是这么说,眼中隐隐约约流露出的几分遗憾却与昨日收到了发冠,却不得不收起来的另一半神魂一模一样。
发冠是不得已而为之,玉牌却并非如此。
方多病握住了萧承煦拿着玉牌的手,将他比自己略小一些的手用力包裹起来。
“既是送你的,又不是见不得人,你收着便是了。”
萧承煦还要说什么,方多病却突然坐起身来,快速地拢好他有些松垮的衣襟。
眼见着这人勾起了床尾的衣服,寻找自己的那一身,匆忙地套上,萧承煦握着玉牌也跟着坐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