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一个月时间,每日里他们几乎都要与老胡医斗智斗勇。
老胡医对他们要说恶意,倒也不至于,只是方多病这个送上门来的药人,若是能想法子得到,自然是最好,若是得不到,这每日一滴血的报酬也勉强可以接受。
对方多病他们来说,老胡医虽说有些手段,但两人足够机敏,武功上对方更是难以企及,所以为了治病,老爷子的这些手段也并非无法接受。
只是这便苦了方多病。
这老胡医不知是不是看出了他对李莲花的心思,药浴日渐叫人心里冒火不说,还经常给他们做些助阳的吃食,吃得方多病夜里瞧见李莲花解了头发要睡觉的时候没忍住流了鼻血。
即便是李莲花这个老狐狸,看见他用手堵着鼻子,还直淌鲜血的模样也不由得一怔,随即没忍住地抬手抵住了额头,轻笑出了声。
“我说方小宝,你若是实在躁得慌,便到外头解决一下再回来。”他眼睛微微弯起,手从前额滑到了下颌,将脸轻轻地托着:“免得憋出什么问题来。”
方多病好不容易止住了鼻腔流的血,脸上还带着血迹,闻言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倏地站起身来。
见他头也不回地朝外走去,本来只是逗逗他,想着他也会像平日那般与自己斗嘴的李莲花却是愣了愣。
但很快他又反应过来地曲起手指轻敲了下眉心。
明知这臭小子的心思……
只是还不等他将手放下,刚刚才出了房门的方多病便又折返了回来,推开屋门的力气还挺大,发出了老大一声噪音。
李莲花抬眼朝他看去,不甚明晰的烛光中,只瞧见了他湿漉漉的,挂满了水珠的脸。
方才流的鼻血已经冲洗干净,鬓角的碎发贴在面颊上,又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叫这张年轻的面孔上透出一股子倔劲。
“方小宝……”他下意识地轻声道,却又觉得好似说什么都有些不合时宜,便临了改了口:“这大半夜的,赶紧睡觉,还剩几日时间了,熬过去就好了。”
方多病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他跟前,在他慢慢变换了的神色中,忽的蹲下了身,将脸埋在他腿上。
滚烫的鼻息几乎是贴上来的瞬间,便已经透过衣衫,熨进了大腿的皮肤。
李莲花试着抽了抽腿,可惜这臭小子跟块膏药似的,黏上了便不松开了。
他有些不自然地动了动膝盖,缓和了语气:“方才笑话你,是我的不是,只是你也这么大个人了,作这副小儿情态,被老爷子知道了,只怕是要笑话你了。”
“我难受。”方多病勉力克制着欲念,声音免不了有些沙哑,尤其如今脸还埋在李莲花腿上,说话便显得瓮声瓮气的。
李莲花敲了下他的脑袋,“敢情你难受,还得叫我陪着你难受?臭小子心眼挺小啊。”
方多病脸往上蹭了蹭,仰起了闷得泛红的脸,黑黝黝的眼流露出几分情愫地盯着跟前的老狐狸,“李莲花,那些东西你也吃了不少,虽说没有药浴,但也不至于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趁着老狐狸不注意,偷偷摸摸地抚上了眼前的侧腰,“只有我一个人这般招架不住,也太丢人了点……”
李莲花拍开了他的手,“说话就说话,黏黏糊糊的像什么样。”
是不像样,但他忍不住了。
方多病抓住他的手腕,“那个老头,他就是故意的。”
分明是看出了他的心思,也看出了李莲花的油盐不进,才这样故意折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