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拔出尔雅剑,身形一闪,已是搂住了唐周的后腰,将人往背后一托,锋利的剑刃便袭向了余墨的面门。
“方多病?”余墨一惊,连忙翻转着手中的墨金扇,挡住了这没留情面的一招。
他往后退开几步,有些意外于自己竟险些没能接住这一剑,明明在铘澜山的时候,虽说那一双利爪同样威力不凡,却远比这一剑逊色多了。
方多病却没管他想什么,侧身看向微微喘着气的唐周,关切地问:“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唐周瞥了他一眼:“你很希望我受伤?”
他修为确实不如眼前的余墨,但也足以保全自己,哪里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
方多病立刻服了软,将脑袋靠到他肩上讨好地蹭了蹭,
唐周看着一旁摇着扇子打量他们的余墨,浑身僵一僵,连忙用还反握着剑的那只手抵在这只人形大狗的额上,将人推开了些。
方多病也不恼,只是收回了手中的尔雅剑,转身看向正观察着他们的余墨,对其解释道:“余墨,唐周可不是那些不分青红皂白的捉妖师。我们今日过来,是为了送一只与颜淡交好的昙花精,如今已经送到了,我们自会离去。”
余墨朝他笑了笑,“是我误会了。方才回来时听见了山内的鸣钟,还以为是凌霄派的弟子不依不饶地追了过来。”
唐周略显不快地哼了声。
在他看来,是余墨先闯了凌霄派的降妖堂,即便门派中的弟子追到了铘澜山,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哪里算得上不依不饶。
余墨看了他一眼,重新将目光放回方多病身上,又问:“之后不打算回铘澜山了?”
方多病只觉得后腰被剑柄捅了捅,不由有些好笑,两只眼睛已然弯了起来,笑眯眯地答道:“多谢你从前的收留,还有当初救我的恩情,不过我已经有了想去的归处,所以只能有机会再报答你了。”
唐周在他身后皱了皱眉,却是头一回听方多病提起这救命之恩的事。
以方多病的修为,哪怕还是犬身的时候,也应当少有敌手,怎么会遇上性命之忧?
只是这人形大狗这会儿还在跟对面不见妖气的妖王叙旧,他在后头又听了好一会儿,眼中不由流露出几分不耐。
唐周越过方多病的肩膀看向对面的余墨,见对方眉梢一动,好似朝自己看了一眼,又好似对他故作不见,心中大为不快。
他垂眼看了下方多病垂散在背上,正好伸手就能够到的发尾,不由得坏心眼地揪住了一缕乌发,用力往下拽了拽。
方多病猝不及防被揪得脑袋往后一仰。
眼见着余墨投来探寻的目光,他只能扯起嘴角干巴巴地笑了一下,将手背到身后抓住了比自己小一号的,作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