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按这个说法,他不过是辞去掌门继任者的身份,顶多是叫对他寄予厚望的掌门失望于他竟如此不求上进。
方多病侧过身来,将他又往怀里搂了搂,低声道:“若是没有那个继承者仪式,我倒信了你能跟寻常弟子一样。”
唐周也没什么被看穿的窘迫,只是仰头碰了一下他的下巴,“既然知道,你还问?”
方多病拿他没了办法,低下头去在他唇上轻咬了一下,“不问便不问,总归我一直陪着你,即便受罚,我也跟你一起。”
明知明日便要跟掌门坦白一切,唐周心中也并非没有愧疚跟忐忑,但这人凑上前来时,他仍是忍不住闭起了双眼,松开牙关地承受着比前几次更激烈的亲吻。
在口中翻搅着的舌叶掠过上颚,叫他泛起一阵阵战栗,呼吸乱了一下后,便再寻不回来,以至于到最后,在这个吻中憋得整张脸都红透了,险些因着喘不过气来昏厥过去。
他的嘴也被亲得红彤彤的,有些麻木,且烫得他忍不住用手背碰了碰,想将这股烫意压下去。
方多病再要凑过来时,他便生怕再往下会擦枪走火地躲开了。
两人闹了一会儿,到底是依偎着睡着了。
只是睡也不甚安稳,不过几个时辰,唐周便醒了两三次,每次一醒,方多病也跟着醒来,反倒叫他心中更不好受。
等天色渐渐亮起,已经醒了有一会儿的两人也没在床上继续躺下去。
凌霄派弟子早上是要做早课的。
大多数时候领着这一些弟子做早课的多是大师兄道远,又或是弟子中十分出挑的秦绮。
弟子中修为最高的唐周反倒因为进境太快,掌门让他专注修炼,无需理这些俗事,反倒未曾领着众弟子做过早课。
但他在弟子中威严却并不逊色于日日领着他们做早课的道远,甚至远胜许多。
毕竟掌门苍鸿外出之时,若到了讲课的时间,便会安排唐周给众弟子传道解惑,这反倒叫其他弟子更了解了为何年纪这么轻的唐周能走在他们之前。
人都慕强,他们修士尤其如此。
唐周心不在焉地跟着这些弟子做了次早课,未曾注意到看向自己,欲言又止的秦绮。
在早课做到一半时,苍鸿的声音便自殿内传来,唤他入内。
他收起手中的刃魂剑,路过一众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的弟子,踏入殿中。
苍鸿见他进来,面上神色淡淡地问他:“王都之事可是解决了?”
唐周点了点头,将安都王被侧妃蛊惑,为了炼成长生不老的丹药,抓了城中子时出生的女子,又意图用昙花精来顶替罪行的事一一说了出来。
苍鸿听到最后,不免一脸唏嘘,但他们这样的修真门派,虽仍在俗世之中,可到底是方外之人,这王朝更迭,跟他们关系实在不大。
所以他只是看向唐周,眼中流露出几分锐利之色地又问:“我以为你在王都事了后会再游历一段时日,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可是遇到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