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他轻抚着禹司凤的面颊,柔声问。
这人却是红着眼眶,带着几分难以置信地问:“不知是否我的错觉……这几世与我纠缠的女子……”
他忍不住又看了眼晶石中对方身着锦衣卫的装束,作男子打扮时的身形容貌,颤声道:“她为何,与璿玑越来越相像?”
可是褚璿玑明明是男子。
但他心中却是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诉他,褚璿玑便是画面中,他每一世都倾尽所有的女子。
不该是这样的。
他抬手环住方多病的后颈,努力地将两人不留一丝缝隙地紧贴在一起。
“我看得越多,便越忍不住将她视作璿玑,就好像有人在耳边告诉我,我本该与璿玑一起,我们才是命中注定,十生十世都会纠缠不休。”
“可是,可是……”他声音颤抖,却仍是倔强地否定着,“可是我爱着的人明明是你。”
他不想再看了,也不愿意再看。
此生此世他已经认定了方多病,即便天命注定了他该钟情的人是褚璿玑,他也情愿逆天而行。
方多病却是看了晶石中已经进入第七世的画面一眼,带着几分无措地将抱着青年的手收紧。
他知道羲玄倾心之人是战神,禹司凤这一世不过是因为羲玄在九世之后心灰意冷,想看看若是自己不留有这份情,与战神之间又会走向什么结局的一次放手。
是他插入其中,不小心将这只小金翅鸟妖的心偷走。
这本就是违逆了天数,如今禹司凤所听见的声音,不过是天道欲令一切回归正轨的手段。
冥冥之中,将两人连接在一起的情劫铸就了今日他们一起被吸入万劫八荒镜的结果。
但情之一字,本就是由心而生,受不得摆布。
哪怕一丁半点的动摇,已是叫禹司凤痛苦得欲以全副身心与天道抗衡。
他轻捏着怀中人的后颈,侧过头亲吻这只小鸟妖紧贴着自己的耳朵,渐渐吻向他潮湿的眼角。
被亲吻的人渐渐软了环在他身上的手,露出那张因为垂泪而比往日更多了几分脆弱之态的脸。
方多病看着他泛红的眼角跟鼻尖,听着他喊着自己“流辉”时挂着的鼻音,未再犹豫地侧头吻了上去。
这只小鸟妖含在眼角的泪水随着闭眼的动作而垂落到了他的脸上,滚烫的泪珠像是要烫进他的心里,也在瞬间点燃了他从方才就一直压抑着的占有欲,让他略显粗暴地撬开了青年的唇齿,彻底占领了黏合在一处的另一方口腔。
他双手捧住眼前这张被他吻得越发红润的脸,在分开的瞬间抵住小金翅鸟妖的额头。
“别管什么前世不前世。”他沙哑着声音,在被自己吻得发烫的唇上重重地一吮,“你只要知道,这一世,你是我的,是我方多病的道侣。”
“就算你放开了我的手,我也会把你抓回来。”
他向来是个执着得甚至有些偏执的人。
从前他可以因为李相夷让自己站起来,可以苦苦追寻李莲花十年,可以为救应渊熬过八十一道天雷,自然也可以一次次地挽回自己所爱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