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璿玑的情况稳定之后,方多病便带着禹司凤暂时回了房间。
从昨夜到今早发生了太多事,小鸟妖面上还带着几分疲倦,眼尾的一抹潮红不知是因着在镜中世界哭过,还是因为一夜未眠。
他抖开了被褥,对正坐在桌前的青年道:“来陪我先睡一会儿,今夜我还得去一趟不周山,将玉儿救出来。”
见他已除了身上的衣服跟发冠,禹司凤下意识地抚了一下衣襟,却还是在他的催促声中解开了腰带,轻轻剥去身上的承云色纱衣跟月白色的长衫,仅着一身轻软的里衣,随着方多病一起躺上了床榻。
他枕在方多病的手臂上,目光柔柔地看着对方正给他掖上被子时比往日要更温和几分的脸。
“怎么了?”方多病将被他枕着的那只手一勾,一下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禹司凤嘴角微微勾起,清凌凌的双眼快速地眨了两下后,食指在他鼻尖处轻轻一点。
“方小宝。”
方多病一时竟有些语塞。
禹司凤的这一声“方小宝”好似在舌尖处打了个绕,喊出了全然有别于李莲花的缱绻缠绵,叫他胸躺下那颗心脏好像被跟前这只小鸟窝在里面打了几个滚一般,以至于背后都生出了几分燥热。
“你……”他才一张口,便被自己沙哑的声音吓了一跳,忙抬手掩在唇前,用力地咳了两声。
禹司凤眨眼的速度慢了下来,眼睫像是无力的蝶翅,缓慢地扇动了一下后,便静静地停下,露出藏在眼睫下浅褐色的眼瞳。
“原来四年前,你便开始骗我了。”
小鸟妖的声音又轻又软,带了点委屈,泛着水光的眼随着他的声音生了涟漪,叫方多病从倒影中看到的自己都开始有些模糊了。
他顿时顾不得为自己辩解,手忙脚乱地捧住了小金翅鸟的面颊,“我错了,错了,你,你别难过,我以后再也不骗你了!”
禹司凤也不说话,只是用那双雾蒙蒙的眼静静地看着他,看得他心房都塌了大半。
他下意识地翻身将人压住,握住了那双微蜷着的手,俯下身胡乱地在这人脸上亲着,软着声音求道:“司凤,好司凤,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本就没几分气恼的禹司凤被他的温言软语跟亲吻彻底哄去了那份玩笑的狡黠,只剩下泛红的耳根跟水波越发泛滥的双眼绵软地看了身上人一眼,在他亲吻落在红润的双唇时轻喘着闭上双眼,浑身上下都几乎要写上予取予求四字。
这只一直傻乎乎的小鸟妖几乎哆嗦着将脆弱的双翅朝他展开,方多病又不是圣人,哪怕原本确实想让他好好休息,如今也生出了几分旖旎。
这段时日一直在赶路,他们本就没能好好地亲昵,前一日也因为昨天夜里的行动而强行忍住,如今有了单独的空间,明日小鸟妖也能好好休息,他自是不需要再忍耐了。
他轻咬着禹司凤的耳垂,舌尖在他耳郭一扫,敏感的小鸟妖便闷哼一声地瑟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