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无语地瞥去一眼,看得这只金翅鸟妖咧了咧嘴,眨巴着眼露出个无辜的笑脸,才拉着禹司凤在一旁坐下。
给身边的青年倒了杯茶后,他对跟前还眼巴巴地看着柳意欢的两人道:“行了,我已经让他看过了,是我叫他不要告诉你们的。”
褚璿玑还未说话,钟敏言便红着眼叫了起来:“为什么啊,师叔!是不是因为我在浮玉岛的时候害了司凤——”
他还未说完,方多病脸便沉了下来,锐利的目光叫他越说到后面声音便越轻,直到戛然而止地垂下了头,小声道:“是我气糊涂了,对不起师叔。”
褚璿玑却没有管他,只是拧着一对浓黑的眉毛,不解地问:“可是为什么不让柳大哥告诉我们啊,流辉哥哥?”
方多病端起茶壶,给自己也添了杯茶水,才慢条斯理道:“你还记得前日我们去救玉儿,你不小心中了陷阱,险些灵力溃散的事吗?”
褚璿玑点了点头,这些他都听钟敏言说起过。
而且他还记得自己在万劫八荒镜中所见的战神跟魔煞星的记忆。
因着魔煞星生着一张与他一模一样的脸,他将此事告诉钟敏言之后,钟敏言极其慎重地警告过他,不能将此事告诉任何人,哪怕是爹爹也不行。
六识几乎都已经恢复,明白了自己是魔煞星转世之后,褚璿玑渐渐已不再像几个月前那般天真懵懂,正如此时,他其实已经明白过来方多病不愿意将那人告诉他们的原因。
“那个给玲珑种下奴契的人,随时都可以再重伤你一回,叫你躺在床上生死不知。”他拍了拍这个已经沉稳了许多,可以称得上是青年的小辈。
“是我偷偷带你们离开了浮玉岛,我总得完好无损地将你们送回去,不能因为玲珑,便叫你们二人身处险境。再者玲珑那边,我为她重新炼制了一个隔绝灵台的灵宝,待她炼化之后,便可以在解除她体内禁制的情况下暂时护住她的灵台,所以你们暂时也不用急着找那人的麻烦。”
他从怀中取出一块有着繁密铭文的玉牌,递了过去,“等到了合适的时机,我自然会杀了那个家伙,帮玲珑拔除体内的奴契。”
这会儿钟敏言也明白过来方多病的意思。
他忙推了推褚璿玑,让他接过方多病手中的玉牌。
褚璿玑也确实将玉牌接过来放好,面上却仍有几分不甘心,问道:“若是我足够强,流辉哥哥是不是便会告诉我那人是谁?”
“你就算再强,我也不会在现在告诉你。”方多病无语道,“你就放心吧,此时我已有计划,你若是想着给玲珑报仇,等时候到了,我喊你便是。”
褚璿玑这才露出了几分笑脸,拇指在唇上抹了把,濡湿了指腹后便要伸手去勾方多病的手指。
这小子打小就是这臭毛病,他习惯性地躲开,却见褚璿玑伸出的手忽然张开,接住了一个忽然射向他手腕的杯子。
“司凤?”大眼青年朝一旁垂敛着眼睫的好友望去。
禹司凤却是轻轻摩挲了一下手指,淡淡道:“手滑了。”
褚璿玑眨了眨眼,目光看了看面上已经露出了笑容的方多病,默默地“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