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办法看着柳大哥死。”禹司凤抬起眼睫,微微瞥了他一眼,“再者当初……我也并不觉得你会喜欢我,本就是要藏起来的情谊,便是藏得更深了些,又有何妨?”
方多病忙将他搂紧了几分,“喜欢,怎么不喜欢?你都不知道我不小心碰到你的时候有多紧张,心脏都差点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想起当初十三戒内,胸前被这人的犬身舔的那一下,禹司凤下意识地掩了下胸膛,唇畔却抿起了浅笑。
他仰头蹭了蹭方多病的下颌,轻声道:“如今一切都过去了,虽说蹉跎了三年,但……我很感谢那个面具。”
虽然情人咒发作时浑身痛得犹如凌迟,但若不是面具上的笑脸,他又怎知这人待自己的真心是这般真切。
听明白了他的弦外之音,方多病只是无奈地抚着他的长发,轻笑了一声,“怎么傻乎乎的?”
怀中的小鸟妖不满地又仰起脸,俊秀的面孔因为瞪圆的双眼竟还有几分幼态,叫他忍不住揉捏了好几下这只小金翅鸟的后颈,凑近了抵着他的额头好一阵磨蹭。
禹司凤被他揉得绷不住这撒娇般的嗔怒,软下了眉眼地看着这人退开一点距离后,食指慢慢捋了捋他额前的碎发,指腹在他眼角的泪痣上轻轻一点,又探身过来吻在了他的眉心处。
“待离泽宫的事了,若你师父还生你气,我便带你去浪迹天涯,如何?”方多病捧着这张眉眼潋滟的脸,柔声说道。
而这也正是禹司凤曾经想过的。
他知道离泽宫或许并不能真正接受方多病这个人修,而他妖族的身份,也注定了他不能长久地待在少阳派。
他们若要长相厮守,似乎确实也只能寻一处离泽宫跟少阳派都寻不到的居所,隐姓埋名地一起生活。
不过比起蜗居在一处,似乎确实是浪迹天涯更适合他们。
他重新偎进方多病的怀中,低低地应了一声,眼角眉梢的笑意却皆如悄然盛放的月季花般,在那张俊秀的面庞上迟迟没有散去。
然而两人才不过相拥了一会儿,便听得远处传来一阵骚动。
方多病搂在禹司凤肩上的手一紧,低声道:“有妖气,应该是你宫中还未进行龙晶封印的小弟子。”
听得禹司凤登时反应过来,这想必就是元朗的行动了。
他们出来的时候虽然不曾大张旗鼓,却也不曾遮掩过行迹,元朗只要有心关注,便能轻易发现他们所在的位置。
“假装吵架?”方多病笑着垂下眼睫,“我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假意离开,然后晚上陪你去若玉那里,看下元朗究竟想要做什么,顺便到岛外找一下几样制作法宝缺少的材料。”
禹司凤有些不舍地眨着眼,软软地看着他,看得他忍不住重重地在他唇上吮了一下,才揽着人飞身落在地上,一齐往骚动所在的方位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