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焱第二日被唤醒的时候只觉得昨夜被折腾了许久的后腰跟密处暖洋洋的,没他预想中的不适感。
他仰头看向身边的方多病,运转了小半夜扬州慢的男人如今正神采奕奕地看着他,唇上带着昨夜被他忍无可忍用力咬出的伤口,叫这张菱形的嘴唇看起来格外红润。
齐焱困倦地将脸埋在他胸前蹭了蹭,被这人轻笑着抱坐了起来。
【可惜如今正是齐焱接掌政权的关键时期,不能叫他多歇息几个时辰。】
有些懊恼昨日自己做得太过的方多病用下巴蹭了蹭天子的鬓角,声音格外轻柔地贴在他耳畔,“今日还得上朝,陛下。”
齐焱抬手攀上他的肩,声音沙哑地使唤:“给朕更衣。”
方多病轻笑了一声,将迷迷糊糊的天子从床上抱坐起来。
他随意地套上了亵衣,才又取了新的亵衣,给倚在床上的人换上。
待套上了红色的寝衣,方多病才又将宫人唤了进来,亲自伺候了天子洗漱,再换上那身章丹色的朝服。
待齐焱穿戴整齐,目光淡淡地扫过来,他才咧开嘴角,露出个热烈的笑,也不管旁边还有宫人站着,凑上前来蹭了蹭天子的侧脸。
齐焱似笑非笑地扫了他一眼,他登时便收敛起了笑脸重重地咳了一声,给跟前的天子理好了腰带后便回过身,穿好了自己的衣服,也趁着齐焱用早膳的时间回房好好打理了一下自己。
然而今日早朝却传来消息,弥纱郡主在返回镇吴的途中遇袭,不知所踪。
若是刘弥纱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那齐焱在之前韩岳闹出的这一出所留下的优势便不复存在,还可能加剧与镇吴的裂痕。
他下朝回了延英殿后,便连忙将韩定宣到了跟前,质问是怎么回事。
毕竟刘弥纱回去时还带上了近一千人的番臣,齐焱也增派了人手专门护送她回到镇吴,在这么多双眼睛的戒备下,刘弥纱怎么可能还是被人绑走?
齐焱安排的人手正是韩定当初暗地里培养的,如今出了这样的岔子,消息早已以八百里加急的最快速度传回了韩定手中。
他从怀中取出手下送来的折子,道:“护送弥纱郡主回镇吴的队伍在忻州驿站修整,只是当日郡主似乎身体有些不适,傍晚时便已经歇下,近亥时的时候,巡夜的士兵听到了动静,看到郡主房前有黑影闪过,可惜对方轻功了得,又对驿站附近十分熟悉,没能追上。”
方多病皱了皱眉,问:“会不会是韩岳?弥纱郡主周围守卫森严,正常来说若不是她自己脱离护卫的保护,是不可能悄无声息地被人绑走的。”
齐焱皱起了眉,这个推测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韩岳深恨他与仇子梁,即便他如今已经为当年朝露之变的朝臣平了反,但在他看来,或许只是维护自己政权的手段,毕竟当初他是亲眼看见先帝留下的遗诏,确定了遗诏上的名字是珖王齐宸的。
他捏了捏眉心,可惜如今遗诏已不知所踪,王兄留下的后手根本无法证明。
尽管他觉得这次的事情,韩岳的可能性并不是太大,但也无法否认,确实存在着这样的可能。
“让仇烟织来一趟。”他道。
王若清在王家平反之后,并未恢复自己王扬孙女的身份,而是仍旧选择以仇烟织的身份坐在掌棋人这个位置上。
虽说将棋营内除了她之外,还有左相右相以及右士的位置并不低于她这个掌棋人,平日里只是听命于仇子梁,但将棋营中更多的还是听由她令牌调派的卒子,她的位置要远高于其他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