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弟与这位——医师,似是关系很好,不知是怎么认识的?怎么之前不见你请他来医治父王?”
萧承煦看了方多病一眼,想起了如今还藏在自己怀中的灵药,略有些迟疑,却还是打算隐去灵药之事,将其余实情告知两位兄长。
然而不待他开口,方多病便抢先道:“在王上出事的第一时间,殿下便已经联系了草民,只是草民向来居无定所,昨日并未待在王都中,而是去了临县。还劳得殿下亲自来寻,确是我的不是。”
萧承煦心中多少明白方多病这番话的用意。
灵药珍贵,又只有一颗,如今父王还在昏睡,若是叫萧承耀跟萧承泰知道了,兴许会生出什么事端来。
而若不提及灵药,他这个将刚认识的,不知根底的人带进宫里,还让其为王上治病的皇子,往轻里说,是鲁莽,往重些计较,便是不曾将王上的安危放在眼里。
哪怕方多病确实将父王治好了。
此事也确实是他鲁莽,萧承煦自己方才也曾后怕过,但如今父王的毒已经顺利地解开,冥冥之中他只觉得心上仿佛有一道枷锁被解开了,叫他忍不住又多看了身边这个男子两眼。
只是这两眼,却是叫方多病转过头来,用含笑的双眼回视着他。
“至于草民与殿下如何认识的……”男人一双又黑又亮的眼睛笑得弯了起来:“还是早前的时候,草民生了场大病,自己上山采草药的时候不慎滚下了山,幸得九殿下相救,才捡回了一条命。”
这谎撒得真是张口就来。
萧承煦抿了抿嘴唇,青涩的脸上带着几分紧绷。
萧承泰不知是不是看出了什么,挑着眉打量了他几眼:“怎么不曾听九弟说过?”
“本也不是什么要紧事。”萧承煦捏了捏膝盖,淡淡道:“我也没想到无意间救的游医竟然能解西齐的鸩毒,不过是听闻他颇有几分医术,才死马当活马医地去问了问,怎料有这般意外之喜。”
萧承耀不耐烦地呷了口茶水,笑着问:“这西齐的鸩毒都能解,先生医术如此高明,可有想过来王宫的太医院?”
方多病只想跟着萧承煦,自然不会自讨苦吃去当什么太医,便笑笑道:“草民不过是山野游医,只是在解毒上颇有天赋,若换作寻常病症,自然比不过太医院的太医们。再者九殿下救了草民一命,草民如今只想要跟着九殿下,报答他的恩情。”
自知自己对方多病压根没什么救命之恩的萧承煦面上不由得流露出几分不自然,但这人都表了态,他也不好什么都不说,便翘起了一边眉毛,双眼含笑地看向他:“你帮我治好父王,便是对我的报答了。”
方多病看着他脸上生动的表情,面上的笑意不由得更深了几分,“这本就是草民该做的,再者草民想要跟着殿下,也不单是为了报答救命之恩,还想讨份好前程。”
萧承煦这才相信他是真的想跟着自己。
想到他治好父王的医术,还有自己怀里的那颗灵药,便不由得眨了眨眼,不再出言拒绝,却也并未马上接受。
毕竟方多病跟着自己的事,得先叫父王知道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