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下一瞬,伴随着一声轻笑,方多病被拎着前肢从水里提了起来。
他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后脚努力地往前勾,想找到个落足点。
应渊将湿漉漉的落汤狗往怀里一搂,像抱小孩似的让变得只有寻常猎犬大小的白犬背脊躺在自己的臂弯里,而空着的手捏住了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的白犬的一只前肢,看着黑黑的肉垫,不动声色地在微凉的肉垫上捏了捏。
方多病有些不太自在,从前唐周似乎没用这种让自己四脚朝天的姿势抱过自己,所以哪怕被抓着一只爪子,他也忍不住胡乱地蹬了蹬,鼻腔发出了呜的一声抗议。
应渊点了点他的肚皮,看着白犬猛地将尾巴卷起来,挡在了露在外头的东西,嘴角不由得又弯了几分,道:“今日天医帮你检查过了,你体内的伤都好了,如今应当能自由在人形跟原形变化才是。”
方多病这时才想起来自己还能主动变回来。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种变化对他来说好像还有些陌生,明明该是本能,但怎么变换过来的时候他还废了点时间摸索。
原本打算等他变化后便将他丢出去的应渊都开始忍不住用指尖绕起了他脖子上略长的绒毛,以至于在他变回来的瞬间没能及时反应过来,反倒是被变回人形的大狗反客为主地搂住了腰,调转了两人的位置。
方多病一屁股坐上了应渊坐着的石阶,将人搂在腿上。
本就是在沐浴,身上未着片缕的应渊面颊微热,却只是不动声色地将手搭在他肩上,淡淡地扫了眼他亮晶晶黑溜溜的大眼睛,评价道:“看来你差点连怎么化形都忘了。”
方多病嘿嘿笑了两声,收紧了搂着他腰的手,将脸贴在他肩上讨好地蹭了几下,“我都不记得了,前两次化形也莫名其妙的,如今自然是得摸索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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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渊却皱了下眉,抬手捧住他的脸,将湿漉漉的手指点在他眉心处,检查了一下他的神魂跟灵台。
按理来说,人形之外的族群只要完成了第一次化形,之后化形便如同他们的本能一般,只要有足够的法力支撑,便能意随心动地变化。
就像从前,即便这家伙的犬族身份只是器灵身份的一层伪装,在完成了第一次化形之后,他便再也没见过这家伙需要想一下怎么化形,才能变换出人形的。
方多病忍不住眨了眨眼,问:“怎么了?”
应渊没检查出什么,只能将此事放在心底,舒缓了眉头地凑上近前。
方多病看着一点点挨近的嘴唇,心头一阵乱跳,甚至身体也有些耐不住,一边收紧了手臂,一边将自己的脸迎上前去。
然而在眼前帝君粉色的唇瓣即将落下来时,对方微凉的指尖抢先一步地捂住了他的嘴。
应渊勾着嘴角轻笑了一声,手指将他微噘着的嘴唇捏成扁扁的鸭子嘴,“你以后在外头,可别再像今日这般看着本君了。不然,本君怕你要被人告发动了情念,要连累本君亲自送你上天刑台受情罚。”
话虽说得严厉,但这位帝君的声音轻轻软软的,好似还带着笑意,叫方多病心中升起警惕的同时,又忍不住呜呜两声,故作委屈地耷拉下眼睛,用湿漉漉的眼神看着对方。
应渊点了点他的额头,笑意变得更明显了些,眉目飞扬地移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