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上午接诊完,王忱都没有说她什么。
这会接诊结束,王忱却没有起身,黄之柔便知道,该来的还是会来。
便站起身来,低着头等着王忱开口。
王看着身旁一副做了亏心事的黄之柔,硬声问道:“说说吧?几个意思?”
黄之柔的两只手不停的互相揉搓着,委屈巴巴的回道:“王老师,我不是故意要隐瞒的。”
“哦?你不是故意的?”王忱的语气就是在说你确定?
黄之柔连连摆手:“啊,不是,王老师,我的意思是,我是有苦衷的。”
“什么苦衷?说来我听听。”
“这可就说来话长了。”
“那你就长话短说。”
“哦,我担心您知道了我的身份,就不教我了。”
“我有问你什么身份吗?”
“没有,那您想问什么?”
“看你这架势,就知道你学中医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为什么在医馆学的这么差?
还是说也是在藏拙?”
“没有,没有,这个是真学的不好。”
“嗯?这话你是怎么说出口的?”
“啊,王老师不是这样的,是因为我南派用方记忆太深,导致经方记不住的。
不是故意不好好学的。”
王忱静静的看着黄之柔的双眼,仿佛是想从她的眼神中看出,她说的是真是假。
好一阵过后,王忱叹气道:“唉,说说你什么身份吧?”
“啊,您不是说不问吗?”
“我什么时候说我不问的?
我刚刚只是说我没有问身份,现在我确是问了。”
“我姓黄”黄之柔停顿下来看着王忱。
见王忱的眼神马上就要转换成死亡凝视,赶紧接着说道。
“我太祖爷爷是,清,乾隆皇帝的御医。”
王忱还是没有说话,就这样盯着她。
见自己说出这么牛逼的祖上,王忱一点反应都没有。
黄之柔有些发愣。
过去半晌,才听到王忱开口:“所以这和你学不好伤寒有什么关系?
哦,觉得你们家很厉害,伤寒很一般?
所以觉得伤寒学着没什么用?”
“啊,不是,不是,刚刚给您说了呀,我对南派用方记忆太深,伤寒记不住。
家里一直都是灌输的,御医那一套想法,开方不能用猛药。
要循序渐进,温养滋补为主。
所以才导致我现在这个情况。”
这一次王忱是愣住了,片刻之后才开口道:“所以你们家,现在也是?”
“嗯”黄之柔盯着自己的脚尖,轻声回道。
“那你为什么要来学伤寒?”
“我不想接他们的班,成为一个慢郎中,所以才来您这儿学习的。”
“那你就是这样学的?”
“王老师,我错了,我会更加努力学习的。”
“记住自己说的话。”王忱站起身来,准备跨步离开。
“您还是会教我的吧?”
“你怎么就会觉得,我会不教南派的人?”
“就是担心而已,做个掩护,也不用担心会出现您不教的情况。”
“我自己师父都是南派出身,而且我现在也在学南派的方法,我怎么可能会不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