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尽是嘲讽。
那块玉如意,是之前她送给景承衍,又被景承衍转手送给景老太太做生辰礼的那只。
没想到如今他竟将这块玉如意又拿了出来,放到曲水流觞宴上做两人的“暗号”。
方才还是一副拿捏了她的模样,字字句句都在暗指是她宋诗婉渴望通过曲水流觞宴缓和二人之间的关系,可结果说到底,他只是不想承认自己是做小的那个罢了。
宋诗婉扯扯唇角,任由那只玉如意从面前飘过。
景承衍面上一滞,像是全然未料到她会如此,一时没有动作。
鹿娇娇却眼尖地看见了那只信物盒,她不知玉如意的来由,只知道当初景老太太生日,景承衍当着自己的面送给了景老太太,便认为是他给自己的信号,心急地将信物盒拾起,含羞带怯地看了一眼景承衍。
景承衍面有不甘,但又不好在鹿娇娇面前表现出来,花二两银子吃了个闷亏,背过身去时已面色铁青。
宋诗婉将那二人的误会看在眼里,冷笑一声,收回目光,低头时恰好看见面前一只装着铜铸小剑的信物盒,觉得有趣,便拿了起来。
铜剑只有手指粗细,却做工精良,剑鞘,剑柄一样不少,甚至还开了刃,十分锋利。
宋诗婉勾唇笑笑。
能在信物盒中放入这支剑的,应当不是含蓄内敛的文人墨客。
她打开里头折了四折的纸片,入眼便是一句诗——
“少年恃险若平地,独倚长剑凌清秋。”
她一怔,想起自己刚才放进信物盒里的诗句,眸子里闪过一丝讶异。
若是只看这信物,她倒真有些想认识它们的主人。
“嘶……”
身边动静不小,宋诗婉抬头看去,就见赵念可正拧眉盯着流水,煞有介事地挑选。
可宁怀之的心思哪有那么好猜,她挑选了半天,眼见着信物盒越来越少,终是焦急地随意抓了一个。
她拿起之后,便又紧张地看着宁怀之。
其余女子也没比她好多少,个个都屏息凝神。
宁怀之像是察觉不到“众目睽睽”,他看见盒子内的东西,勾唇。
这一勾唇,宋诗婉便又听得周围一阵吸气声,那些女子被迷得眼眶都氤氲着雾气,直勾勾地盯着宁怀之,毫不掩饰眼中的倾慕之意。
“究竟是什么啊,竟能让王爷笑出来!”
“王爷的笑如此宠溺,定是十分满意这个信物!”
“能让王爷满意的,那必不是你我的了,莫不是倾心之人的?”
“倾心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