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诗婉因为他这突如其来的指责愣了一瞬,拧眉看着他。
景承衍似乎觉得自己语气还不够严厉,没有引起宋诗婉的重视,接着道:“你是一个女子,理应三从四德,和王爷搅和在一起,传出去外头的人会怎么说你我?!”
宋诗婉闻言,忽地嗤笑一声。
她还以为景承衍是因为还没拎清自己的身份而出言教训自己,却没想到他事到如今还全然将自己当个主人。
这份自信,只怕一般人还学不来。
“景承衍,我和你又是什么关系,我的事,和你搭不上边吧?”
“我……”景承衍一哽,看着她,神情愤懑,“宋诗婉!你之前一直是我景家未过门的正妻,你都忘了吗?”
“景将军也知道那是从前,都多久的事了,圣旨赐我与景家再无瓜葛,我的事,轮不到景家管。”
景承衍观宋诗婉神色,她从始至终平淡得可怕,一点未见惋惜、怀念,亦或是任何深情。
他不可思议之余有些挫败,莫非宋诗婉真的对他再没有一点挂念?
这怎么可能?!
他们二人之间的情谊,不知胜过宁怀之多少倍!
“诗婉,你以为王爷会真心喜欢你么?男人都是一个样,不过爱你的皮囊,他也绝不会给你正妻的名分,等你深陷其中之后,你便会知道我对你的爱才是这世上最深的!”
“呵,爱皮囊这话,景将军应该说给自己听。”宋诗婉双手抱胸,不想再和他纠缠,“不仅是这句话,还有贪财好势,这些,我都送给景将军。”
真不知道景承衍是如何堂皇地说出这种话,这世上伤她最深的人,除了他还能有谁。
宋诗婉要走,景承衍欲上前拦下,她挑眉:“事到如今,景将军不会还觉得自己是我的对手吧?”
闻言,景承衍忆起宋诗婉离开景府那日的情景,下意识咽了口口水。
宋诗婉扯扯唇角。
那日之后,景府的境况她有所耳闻。
景承衍在床上趴了三日,面如死灰,呼吸浅薄,差点没挺过去。
她清楚,景承衍的状况,不过是哀莫大于心死。
折腾了许久,费了多少力气,最后却变成了为一个偏远之地的侯爷千金放弃了她这个一品大将军的妹妹。
这样的打击对他而言,近乎致命。
“诗婉,我只是为你着想!”
宋诗婉别开目光,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可惜,我早已看不上你。”
听了这话,景承衍只觉得心头一凉,正欲为自己辩驳,撇眼的功夫却看见了杜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