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草原人是勇士吗?”
裴礼幽幽道:“即是勇士,你为何不拔刀?是不敢吗?”
将领面色一阵变化,瞳孔都在颤抖,伸手就要拔刀。
“唰!”
一点寒芒先至,剑气纵横如龙!!
……
西风起,黄沙狂舞。
残阳如血,染红了边塞,亦染红了云落城。
云落城是边境一座重要关隘,总兵力足有五万。
飞鱼营。
云落城最优秀的斥候营。
哪怕是放眼整个镇北军,飞鱼营也是能排进前三的存在。
两军交战,先死斥候。
正因如此,斥候需要较高的战斗素养,寻常士卒,根本无望。
可近日,有了个例外。
一名手持竹竿的瞎子,不知通过何种关系,居然进入了飞鱼营。
瞎子当斥候,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真就是老太太钻被窝,给爷整笑了。
连日来,飞鱼营关于瞎子的话题经久不衰。
有人猜测瞎子是军中大佬的后辈子孙,也有人猜测瞎子是京城里的大人物安插进来的,
至于进来做什么,自然是混军功了。
若非如此,难道还指望一个瞎子上阵杀敌,建功立业吗?
齐安,飞鱼营中的一个伍长,也是第四斥候小队的队长。
不幸的是,在一月前,他队伍中的一位兄弟,永远的留在了草原。
而比这更不幸的是,那个走关系进来的瞎子,居然分配在了他的小队。
这令本就实力大减的第四斥候小队,愈发的雪上加霜。
夕阳下。
裴礼习惯性的将竹竿靠在身上,腿上横放着一把专供斥候使用的长刀。
此种长刀不仅材质坚韧,而且更加轻盈,造价颇为不菲。
在他不远处,还有两名斥候在擦刀。
“没想到现在兵源这么紧张了,看来,咱们大虞要亡啊。”
说话的是个皮肤干瘪,不修边幅的老兵。
名字叫做孙跃,大家都叫他老孙头。
“就算兵源紧张,也不能把瞎子往咱们斥候营塞吧?”
“这不是明摆着要拖后腿嘛!”
“真遇上了北蛮子,可别腿都吓软了!”
这人是个瘦瘦高高的青年,约莫二十出头的年纪。
名字叫做侯波,但大家都喜欢叫他瘦猴。
对于身旁两人的阴阳怪气,裴礼好似未曾听到,未发一言。
未等到裴礼反驳,两人顿觉无趣,懒得继续嘲讽。
“瘦猴,你小子哪有资格说别人。”
老孙头打趣道:“我记得你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吓得脸都白了,那时候都尿裤子了吧!”
瘦猴急了,骂道:“放你丫的狗臭屁,你信不信小爷现在就出营,把你的小孙女给睡了!”
“你小子看到个姑娘都会脸红,也就是嘴硬的本事。”
“呐呐呐,你不要诽谤我啊!我忍你不是一天两天了!”
“……”
“行了,都少说两句,命令已经下来了,明日出城。”
伍长齐安从屋里走了出来。
吵闹的两人立时一顿,气氛不知不觉沉闷了几分。
每一次出城,都意味着可能再也回不来。
齐安看向裴礼,皱了皱眉,“裴礼,你也准备一下。”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