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我徒弟怎么可能不是人?”
“呵。”
裴礼知道五爷不想说,没有继续问。
仔细想想,裴礼发现,来到棺材铺一个月,居然还没听吴柳说过话。
是哑巴?
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
裴礼不得而知,也不想知道。
他不过是在这里暂留,早晚都是要离开的。
“明日与吴柳去焚香谷弄些药草。”五爷突然道。
“我去不了。”
“怎么?”
“日历上说,明日不宜出门。”
“那后日。”
“后日也不宜出门。”
“……”
五爷解释道:“这事以往都是我去,可明日我恰好有事要忙。”
裴礼反问道:“忙着去嫖?”
“你这叫什么话!”
五爷好似被戳中了软肋,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我像那种人吗?”
“呵。”
裴礼什么也没说,只笑了一下。
“你!”
“要想我支持老九当楼主,你把这件事办成再说!”
五爷拂袖而去。
裴礼独自一人坐在屋外,轻声叹息一声。
……
夜已沉默。
天际的黑云缓缓移动,露出月亮的一角,只能看到一轮残月。
红色的残月,颇为诡异。
永安镇。
马府灵堂。
奏哀乐的队伍围坐在一张八仙桌旁,哀乐持续到了后半夜,还始终没有停歇的意思。
除此之外,马老太爷的子辈们在灵堂守夜,一个个的皆是困的眼皮都睁不开。
这年头,也不用他们跪在亲人棺材前哭丧。
请的丧葬队伍,会安排人完成这个环节。
此刻,正有一名披麻戴孝的妇人,跪在草垛上嚎啕大哭。
无论在哪,干什么都讲究一个专业。
婚丧嫁娶,皆是生意。
此时,
哀乐震天响,谁也未曾注意到,有指甲划过棺材板的细微声音响起。
“砰!”
突然,已经被钉死的棺材板突然响了一下。
正跪在棺材前哭丧的妇人吓了一跳,看了眼棺材,没有任何异样。
又看了眼奏哀乐的几人,没有任何异常,仍旧吹奏着。
“诶!怎么不哭了,接住哭!”
“我亲爹死了,我必须要哭一夜才能表达我的孝心。”
马老太爷的儿子马桐突然醒了,对妇人呵斥道:“你收了银子,今夜要片刻不停的帮我哭!”
“砰!”
突然,一声更大的动静响起。
“啊!”
妇人吓了一跳,一屁股跌坐在地。
哀乐瞬间停了。
那些打瞌睡的家属,此时也是睁开了眼睛,一脸不解。
他们看向马桐。
只见,马桐目光惊恐的伸手指着棺材,嘴唇不停的颤抖,想说话却说不出来。
“砰!”
一声巨响。
被铁钉钉死的棺材板,被从里面掀飞。
紧接着,穿着寿衣的马老太爷,坐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