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关闭城门,所有人即刻回家,敢有在外闲逛者,羁押大牢!”
翠柳城。
街道上有百十名甲士入场,不由分说的开始清场。
街上百姓见此一幕,立时做鸟兽散。
一座高楼之上,负手而立的温贺望着下方的草木皆兵,立时蹙了蹙眉。
这时,身后有脚步声响起,有一名身着儒衫的男子,一步步上了楼。
温贺看着来人,笑盈盈的一拱手,“高大哥,多年未见,别来无恙。”
男子面露惊讶,“小贺,居然真的是你!”
他名叫高风竹,虚长温贺几岁。
另外,他当年也是温茂手底下的年轻小将,与温贺颇有交情。
只是,温贺一直变相的被叶璋囚禁在平江府,导致两人这些年再也没见过面。
“他乡”遇故知自然是人生一大喜事。
温贺招呼高风竹落座,提起酒壶给后者倒酒。
两人举杯对饮。
高风竹问道:“小贺,你怎么来翠柳城了?听说在平江府,叶枫对你……”
“诶,高大哥,过去的事就不说了。”
温贺双手一摊,自嘲道:“总之我现在是彻底的沦为了弃子,只等叶璋哪天心中生厌,将我这个弃子索性就变成废子。”
高风竹蹙眉,长久沉默。
温贺洒然一笑,“高大哥不必为我忧心,或许我死了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正因有我的存在,这才使得叶璋对温家军旧部处处防备。”
“就拿高大哥而言,以高大哥的才能,这些年在军中官职不增反降,何尝不是受我所累呢?”
高风竹立时抬手,“诶!小贺,不可如此说,我不得重用,是我早年间与赵文俊有了嫌隙,与你无关。”
温贺笑意收敛,“听说,那赵文俊被提为参将,统领骠骑营六万兵马?”
高风竹夹了一颗花生米丢入口中,“其实啊,跟以前没区别。”
“这些年赵文俊名为副将,可骠骑营一直是由他全权统领,此次叶璋将他升为参将,不过是让他名正言顺罢了。”
闻言,
温贺心中五味杂陈,若非因为有他,这骠骑营参将的位置,毫无疑问是要落在高风竹头上的。
“你小子几年不见,怎么人还变得伤春悲秋起来了?”
“想当年,你持大戟,我持长枪,纵马在敌军中穿插厮杀,那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壮哉快哉。”
高风竹拍了拍温贺的肩膀,“你小子此次来翠柳城,可得好好在这多住些时日,哥哥我也好尽一下地主之谊。”
“此次怕是……”
温贺刚欲拒绝,倏地听到下方又是一阵嘈杂。
往下方街道看去,一群留着浪人头的瀛洲武士,自空荡荡的街道上奔驰而过。
目前军方已将城中清场,任何百姓不得上街,可这些瀛洲人却能无视禁令。
温贺不动声色的问道:“高大哥,今日城中怎么戒严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高风竹说道:“还能怎么,自然是赵文俊遇刺之事。”
温贺诧异,“赵文俊遇刺了?”
“这是两天前的事,听说当时赵文俊正跟新纳的小妾缠绵,有刺客突然出手。”
高风竹有些惋惜道:“若不是赵文俊用那个新纳的小妾挡在了前面,他今日就要出殡了,真是可惜了,也算赵文俊命大,这都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