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这时,下方的人群中却是响起了一阵嘈杂声!
只见在那二楼出现了十来个人影!
有七八个女子的脸上还蒙着面纱,身姿无比曼妙,还有一双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瞅着应当也是难得一见的尤物。
一个老鸨模样的半老徐娘站在人前,道:“诸位郎君,可是等急了?”
“废话!”
“莫要磨蹭,快些开始!”
“兰九,今晚你是老子的!”
众牲口们当然也都干嚎了一声,一个个瞅着就颇为急不可耐。
老鸨还在说着开场白,秦怀玉、程处默这几个瓜怂也凑了过来,在见着那穿着锦罗绸缎、丝绸薄纱的身影时.….
都不约而同双眼放光,一脸垂涎之色!
“看到没?俺们几个可曾说错?”
“嘿嘿!魁首、五大绝色都各有千秋!只是可惜….”
李宽并未理会他们在说什么,也在饶有趣味地看着。
这些女子应该也是训练有素,面对这么多狼那灼热的目光,还能够淡然处之,并未有丝毫的不适应。
不过还真别说,这水仙居不愧是做这个生意的,极为揣摩男人的心思,从衣著就能够看得出来
老鸨罗里吧嗦了一会儿,才道
“那现在‘赏魁大会’开始!”
“姑娘们相中哪位小郎君,能够共度今夜良宵,那就是各自的造化了!这个就连奴家也插不上手儿。”
老鸨满面笑容。
半老徐娘、风韵犹存!
“我我我!”
“余自幼饱读诗书,在诗词一道上也颇有造诣!定然能够夺得头筹!”
“诸位还请给我叶某一个面子,良辰他日必有重谢!”
一个个牲口,都争先恐后。
这都还没有正式开始,紧张的氛围已经悄然弥漫,纵是只打算凑一凑热闹的李宽,也不由来了兴趣。
万人追捧!
这也是正常的事儿!
这天底下从来就不缺那些无聊之人,还有那所谓的热度,一个个都如蝇逐臭、追奇猎艳,而‘青楼代有花魁出,各领风骚好几年’!
这些人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无非就是“花魁‘难得一见
尤其是还有五大绝色坐镇,那更为难得!
倘若能够全都驯服,再一并收回府上,享受一番齐人之美,那还不是美滋滋的一件事儿?
一个蓝衣女子站出来道:“天色不早,为免耽搁时间,今儿的赏魁大会就以文赏为主。看谁能用诗词打动我们姐妹几个的心!”
言外之意,就是不用武试、弹琴、字画等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一切都以写出来的诗来论高低,倒也省了不少的事儿。
“大致的玩法就是,写出来的诗被谁看重,她就会跟你回去了?”李宽好奇道。
“怎么可能?”
一干纨绔都吃了一惊,似是惊讶于他的这一想法,不一会儿程处默满脸鄙夷之色:
“李公子可是想要白嫖?”
“写出来的诗被看重,这只是一道门槛,意味着能够有资格去见她们。至于该如何把握,能不能一亲芳泽,就看各人的本事了!”
“而且在这儿歇上一晚,可不得花钱?若提及赎身…”
尉迟宝庆洋洋得意,笑嘻嘻望着李宽:“这代价可不低呀!”
“没那必要!麻烦可不少,小…李公子还是趁早打消了这念头。”
秦怀玉也忙不迭道。,
他还真怕自个这小舅脑子一热,想要帮这些女子赎身,那不是扯犊子吗?
回去后该如何交代!
毕竟你总得找个地方,去安置她们吧?
就这些出身青楼的女子,一个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带回家去,除了金屋藏娇、满足一下男人偷腥的心思之外.….
又还能做什么?
而事情一旦暴露,他秦怀玉还不得让自个老子给打断了腿?
乃至是被打断狗腿子、逐出家门都有可能!
带自个小舅上青楼,还跟沦落风尘、不明不白的红尘女子纠缠不清!
这句话光从字面上去理解,都能让秦怀玉后背冷汗涔涔,就连身子都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这么麻烦.….”
李宽撇了撇嘴。
这不就是,所谓的哄抬哔价吗?
先是用噱头吊足了一群狼的胃口,再用文雅一些的法子挑人,而能够被选中的,肯定也不能是穷光蛋!
有‘才情’之人!
这就极大的满足了一个人的虚荣心,那在这儿的花销又岂能不大?
思肘间,下方已然开始了表演!
一个身材玲珑的女子手中握着长剑,一个鹞子翻身就到了台上,还舞起了长剑。
琴声也适时响起!
总共有六个女子在那台上表演,抚琴、跳舞、剑舞、写字等等,一个个脸上还蒙着面纱。
身姿绰约!
众看客们若是相中了哪个女子,就为她写一首诗,待会儿用作比试用,这一规矩通俗易懂,也极为简单粗暴。
“兰九的剑法又精湛了不少!这也是个奇女子呀!”秦怀玉啧啧称赞。
“嘿嘿!那梦雨也不赖,难怪能得到花魁之名,啧啧啧。”
”尉迟宝庆一脸猪哥样。
“是独孤伤那帮瓜怂!竟然能够请来国子监的学生坐镇,倒是挺舍得下重本的!”
程处弼好似发现了什么。
“哪儿呢?”
几个纨绔也都一并望了过去,就见着在斜对角的一个雅间内,赫然坐着元景、独孤伤一行人。
还有一人则是儒生打扮,头戴纶巾,正在教一个姑娘画画,两片薄薄的嘴唇正一张一合,那眼神中还带着几分倨傲之色。
“勺那个家伙不是温翰宇吗?这帮牲口也太耍赖了吧。”
程处默嘴角一阵抽搐。
温翰宇,乃是国子监大儒王淳王司业的高徒,最为擅长诗词一道,在文坛上也略有薄名。
司业一职,在国子监的地位仅次于祭酒,也就相当于副校长,协助孔颖达主管教务训导之职。
那边的独孤伤等人似是也察觉到了什么,将目光望了过来,元景还不忘用指了指温翰宇的方向,神情还颇为嘚瑟。
这两伙纨绔本来都在左武卫大营中混,一个个都年轻气盛,平日里也有不少的摩擦。
谁也不服谁!
而又冒出来了几年一遇的赏魁大会,这些纨绔们,当然也起了争强好胜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