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身穿满是补丁的粗布衣裙,头发蓬乱却难掩她眉目如画,一双明眸此时正打量着他的胸口和腹部,目光灼灼直烧得秦烈耳尖通红。
“找到了!那丫头在这!”
三个男人拿着棍棒打破了山林间的春意,而渣爹气喘吁吁的跑在前面带路。
柳如思立刻躲到秦烈身后,两手扯着他后背的衣襟,从他的胳膊间往外看,丝毫看不出来他们才刚认识。
秦烈身形高大魁伟,加上左脸的疤,让他看起来煞气十足,三个男人不约而同的在几尺外停步。
渣爹在三个男人的眼神示意下,故作友善的开口:“疤面…啊不,秦烈小兄弟你让一下。小翠!你快过来,这几位大爷急着接你呢。”
秦烈身体纹丝不动,只是微微眯眼,看起来更加凶神恶煞,气氛一时有些紧绷。
还没等秦烈冥思苦想出该怎么说,躲在身后的柳如思就喊道:“秦烈现在是我夫君,要接我得先问过他!”
秦烈的耳朵又悄悄红了,面上维持着严肃的表情附和道:“先问我。”
三个男人顿时怒目看着渣爹质问:“耍我们呢!”
“没有没有!小丫头片子胡说八道呢!我可没把人许给疤面,婚书都没有,哪能算啊!”渣爹慌忙解释道。
听到这些柳如思顿时有些慌乱,渣爹虽然渣但逻辑还挺清晰,大夏朝成婚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何确定有这些呢?就由婚书体现。大户人家的婚书分聘书、礼书、迎书,平民小户简单点的就双方长辈各写下婚书,媒人在上面签字按印以示见证,然后交换婚书,说明这桩婚事是有效的。
而现在他们没有婚书,就说明柳翠的所有权依然是归渣爹所有,渣爹有权任意处置她!
“这位兄弟,没有婚书就让一让吧,你强留这丫头,她爹可是能告你强抢民女的。”一个黄牙男人有些讥讽的笑着往前,伸手想把柳如思拉出来。
秦烈眉头紧皱,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是黄牙朝他伸手的时候,他下意识就抽出腰间的柴刀。
黄牙连忙触电般收手退后好几步,回过神来立即恼羞成怒的挥舞棍棒喊道:“你小子敢动手试试!”
渣爹连忙拦下黄牙作势要打的动作,对秦烈堆笑劝道:“秦烈小兄弟,你想是娶媳妇,我过阵子帮你托媒人介绍一个,找个踏实能干的女人聘礼也就一两,最多二两,像我家小翠这种是不适合干活过日子的。”
秦烈皱着眉认真反驳道:“我不需要她干活…”
柳如思扯了下秦烈的衣服打断他说话,她发现了,这哥们是个憨憨!渣爹这是拐弯抹角的说他娶不起呢!
说到底不就是要拿她换钱嘛!
柳如思踮着脚身子攀到秦烈背上,可嘴还是凑不到他耳边,气息只洒在他的脖颈间,惹得他浑身酥麻,她悄声问:“你能给五两银子吗?”
“能。”秦烈声音低沉。
柳如思开始胡诌:“爹!我会织布会种菜,能干活过日子的!我让烈哥把二两聘礼补给你!求你成全我们吧!我们已经定下终身,做过夫妻之事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在场的人都炸翻了!
秦烈顿时整张脸通红,震惊得扭身盯着身后的小姑娘。
黄牙一脚踹向渣爹,怒骂道:“你丫的连个女儿都看不好!破了身的怎么卖?把二十两还来!”
“没有!绝对没有!丫头扯谎呢!找个稳婆验了身就知道了!”渣爹慌忙辩解。
秦烈闻言眉头又皱起,抬手探向肩头的包袱,然而被柳如思抓住按了回去。
小姑娘清脆的声音接着喊道:“我没撒谎!十天前爹去城里,两天都没回家,家里柴火不够我只能自己来山上捡柴…刚开始的时候可疼了,我还流了血!不过后面就舒服极了…”
本在考虑是不是带柳翠去验身的黄牙当即气急败坏,未经人事的小姑娘怎么会知道这些!
“把老子钱还来!”黄牙抬腿又是一脚把渣爹踹倒在地,接着伸手朝他放银两的衣襟抓去。
渣爹死死捂住衣襟,哭天喊地的哀求:“爷!求你把小翠收了吧,你瞧瞧她那水灵的模样,肯定有人要的!”
黄牙闻言朝秦烈身后瞥去,柳如思立刻把悄悄观望的半张脸缩回去,然而黄牙早见过柳翠。
这小丫头现在就容貌不俗,黄牙作为人牙子对自己的眼光很自信,他断定柳翠过两年长开后只会更加美貌…
“你欢场里见识过的,最值钱的就是那一夜,人我是还愿意收,但得折价,十两!别跟老子讲价,否则老子这就走,你一文钱都别想要!”
渣爹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对于他来说十两银子少了些,不能完全填补他的赌债,还需要卖点家当才能还上。
其实十两银子对于平民百姓已经是巨款了,在大夏朝够一个三口之家吃饱穿暖的过一年了!
所以柳如思觉得她这身价还能再砍砍,以后要还钱也能压力小点。
“我已经是烈哥的人了!此生非他不嫁!非要将我卖给他人,我就…把这张脸划了!叫你们一两银子也卖不出去!”柳如思一边干嚎着,一边去抓秦烈手上的柴刀。
秦烈眼疾手快就把柴刀高高举起来,柳如思只来得及够到他的衣袖,随着他手臂高抬,把他的衣袖都捋到了胳膊肘,露出充满力量感的手臂。
没等柳如思再扯皮,秦烈掷地有声道:“十两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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