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时钰这一天一个样的规矩,真是难为这些侍卫了,柳如思笑笑说:“我不出去,门岗这儿有没有帷帽?给我一…两顶。”
门岗里各种出行杂物很是齐全,因为时不时要满足主子奇怪的需求。
拿过帷帽给杜若,柳如思叮嘱道:“在京城出门时最好戴着,另一顶给‘车夫’戴好。”
虽然不知道柳夫人为什么有这种奇怪的要求,但无伤大雅的事,杜若也欣然同意了。
看着杜若戴好帷帽,柳如思和小丫一起将她往门外送,看门的侍卫又要拦,柳如思转头说:“我就在门口,不走远。”
侍卫们不好硬挡,只得紧张兮兮的跟在左右候着,好在柳如思只站在大门的台阶上就停了。
杜若挥手和小丫、柳如思示意,就转身沿着府墙朝东走去。
稍远一些已经有辆朴素的马车在等候,杜若没走几步,就有一身平民布衣的男子下车迎向她,那男子年轻力壮的样子,却不知为何走路一瘸一拐的。
杜若赶忙小跑过去,一边像是在担忧询问,一边将帷帽递过去,男子顺从的将帷帽戴上遮住黝黑的脸。
柳如思眼睛眨巴着,她虽然不是过目不忘,但这几个月一直看见的熟面孔还是记得的…
褚时钰还是真是绿了!而且跟他爹绿得如出一辙!
马车驶向南边拐了弯,柳如思也转过身往回走,对松了一口气的看门侍卫交待道:“我安排了接送,所以来门口看一眼,你们可不要乱说。”
守门侍卫略微神情复杂,他们这些侍卫,有些事比主子更清楚…侍卫很诚恳的说:“柳夫人放心,端王府没有多嘴的人。”
直接带着小丫回到如柳院。
褚时钰刚好也下朝回来了,正要找她呢。
“你去见杜若了?”褚时钰不至于昨晚见过的丫鬟都不记得。
“刚巧碰上的,不信你可以问春兰秋菊。”柳如思据实说,两个丫鬟就在后面一直点头。
褚时钰有些不悦道:“我又没说不让你见她们,问一句而已…”
“好,好…”柳如思一边好笑着,一边问正题说:“我是想帮杜若问问,这个丫鬟能不能让她带走。”
“下次这种事,你让林总管去拿身契就行,不必问我。”褚时钰并不是很想关心丫鬟的事。
春兰已经机灵的出门去找林总管了,柳如思忍住对自己女主人即视感的别扭,转头对喜不自禁的小丫说:“那你先回去收拾东西吧,收拾完来我这儿拿身契,等杜若来接你。”
小丫连连点头,激动喊:“谢谢柳夫人!”
秋菊去准备茶水,院里堂间一时又剩下他们两人。
柳如思盯着褚时钰看了一会儿,突然揶揄笑道:“没想到,你够大方的。”
能体罚褚时钰近身侍卫的,自然是褚时钰,在这关头一瘸一拐的,那十有八九是他把人打一顿放出去了,这种惩罚对于这种事,跟轻轻揭过没什么区别。
愣了一下,褚时钰意识到她是知道了杜若和乙三的事!男人在这方面可不想被夸大方!
他当即一脸阴翳的凑近,从牙缝里低声说:“若是你,我定要把那人的皮扒了!”
阴狠的话很清晰的传入耳边,柳如思不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但她丝毫不感到害怕,她本就没考虑过…别的男人。
看着他故作凶狠的表情,瑞凤眼下有淡淡青黑,她淡笑问:“昨晚没睡好吗?”
刻意的恐吓顿时一滞,她细致的关怀总能轻易让他心动不已,有些气势不足的补充威胁道:“再把你关起来!”
“说得好像我是你的人一样。”柳如思平静笑道。
褚时钰又开始憋屈,硬生硬气的说:“就算你不是我的人,你也不会再是别人的!”
柳如思低头轻笑了两声,又抬头笑道:“去睡一会儿吧,别硬撑着。”
心境瞬间又清净柔软,他的喜怒完全被她操纵了…褚时钰压了压快要上扬的嘴角,轻声问:“你不是要出门逛吗?”
“下午申时不是有长公主的祈丰宴?”柳如思看了一眼前院的日晷,站起身说:“现在刚午时,你去睡一个时辰,起来再吃午餐。”
“那你呢?”褚时钰也起身跟着往正院走。
柳如思走向自己的屋子,淡声道:“我就在院子里,看会儿医书。”
在她将要打开屋门时,一只大手拉住她一拽,气息像是雨后的竹林一样,笼罩下来!
微凉的柔软印在未染脂粉的红唇上,温柔的浅尝一口,便痴迷不舍的分开。
在柳如思还不知该做何反应时,褚时钰就松手往自己屋里,边走边说:“我能睡得好一点~”
我嘴上是有安眠药吗?!柳如思低哼了一声,转身回屋拿医书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