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可以换,但这次由你自己想办法筛选,之后直至上书院之前都不能再换了。”
“好耶!皓皓已经想好了!让来应聘的先生都各自与我讲同一篇课文,娘亲和义父一起去旁听!这样选出来的就不会有错了!”小秦皓终于放开紧扒的手,原地蹦哒起来!
柳如思脸上又气又笑,语气认真的说:“将人聘用又辞退,是很伤人自尊的事,特别是读书人,重气节,你得恭敬的跟那位先生表达歉意!”
小秦皓郑重点头。
褚时钰则是心里委屈,那凭什么对他‘聘用又辞退’?也是…还没真的‘聘用’,在考虑的过程中就天降惊雷了!
该死的上天!哪怕稍晚一些日子再来这出也好啊,只要她首肯认同过,他就不会给她机会出尔反尔!
柳如思已经回了屋里,这几日她都很早睡,基本上晚餐后洗漱完毕就睡了…
“哼,我说吧~娘是会改变决定的,只要能说服她就行~”小秦皓得意的昂着头。
之前褚时钰也说了几次,让他直接换,别去烦柳如思,但秦皓就是坚持要得到娘亲的同意。
褚时钰无语瞥他,得意什么呢?你要不是她亲生儿子试试?
“你也去休息吧,这两天会广收征文,让有意者先投一篇文章来初筛一遍,这回,都你自己看。”
将小秦皓打发进屋,褚时钰才把目光转向孙知照。
近来没有什么计划和安排,除了等自己的宅子改动完工搬进去,柳如思好像就没有别的事情了。
吃完早餐,她便坐在堂间看医书,没了刚来京城想出去逛逛的新鲜劲儿。
“如思,又在看书?”
褚时钰从院门进来,身上还穿着朱红色龙纹的朝服。他平日不爱穿太艳的衣装,但穿上后更显出郎艳独绝的风姿,另外还暴露出几分隐藏的威势。
长得俊美身材又好,怕是披块布也好看,柳如思收回目光看向书页,随口道:“无事便看书了,我那宅子的工期确定了吗?”
本来是确定了,后来又不想确定了,褚时钰在旁边坐下,柔声道:“慢工出细活,不能为了赶时间就让工匠敷衍了事,若是你不放心,我们去监工?”
柳如思露出思考的神情,对这个提议似乎有些心动。
“走吧!这几日都没出门,去你的宅子看一看,顺便逛一逛没去过的地方,若是不想逛就直接回来。”
褚时钰直接伸手拉着柳如思起身,她闷闷不乐的样子他都看在眼里,他可以放任她消沉两三天,但不会允许她一直这样!
她没有抗拒褚时钰的拉扯,只是脸上的表情平淡得没有波澜,好似拉着她手的只是彩云或者秦皓。
“你还穿着朝服呢,换一身吧,我叫上彩云和几个姑娘一起。”柳如思笑得柔和。
若是心思简单些,怕是会以为和她亲密无间了吧,可褚时钰不是,他能体会到,她似乎在以旁观者的角度看待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难接近了…
“别带彩云了,看一下宅子,随便逛逛而已。”褚时钰随意般说着。
“是吗?我还想着凑巧今天七夕,带小姑娘们出去走走呢。”红唇带笑,杏目平静而温和的看着他。
真是半点小心思都留不住,褚时钰无奈点头。
换好衣服,柳如思领着两个姑娘,三人走到后宅门口。
马车已经准备好了,有丫鬟时都会准备两辆,褚时钰相当自然的说:“彩云,你和丫鬟一起坐另一辆。”
彩云向来识时务,顺从的就冲柳如思摆摆手,跟雪霏她们一起往后面的马车去。
不过柳如思也未有反应,自然的就往车上走,并不在意褚时钰会同乘的样子,得逞的褚时钰却满心不是滋味!这不是真的顺从,而是发自心底的漠视!
气冲冲的踏上马车!将马车的竹帘门扣紧!
褚时钰便如饿虎扑食般一把将人按倒在座位上!他就不信!她真的能任何事都无动于衷!
含着怒意的唇舌狠狠落在下方的红唇上!以无可抗拒的态势,掠夺着娇美的甘泉!
马车开始晃动。
但仅是因为马车出发了,身下之人一丝反抗也没有,俏唇微张着,一副任人采撷的模样。
发威的唇舌顿时偃旗息鼓,各自对异性都充满吸引力的容颜分开,褚时钰无辜而无力的看着身下的人。
而那双杏目中隐约有泪光,但眼底都是歉意,和怜悯。
“为什么要这样?你对我不是没有感觉的,对吗?”
大手将人从座位上扶起,他要的从来不是一具行尸走肉,否则他又何必等到今天?
“你这是画地为牢!是你把自己困在了牢里!我以为我的对手是秦烈,但其实不是,我的对手一直是你!”
瑞凤眼里全是投诚的渴望,声音激烈质问道:“你为何非要与我为敌?!”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觉得我是该回馈你的…”气息微叹,柳如思无奈看着他,轻声道:“可我真的没有什么好给的了。”
“怎么没有?”
褚时钰在马车的地面上单膝跪地,紧拽着略粗糙的小手轻声说:“你试一试,放开芥蒂和固有的想法,跟着心里的感觉走就好。”
杏目温柔与他对视,可一滴泪珠就诉尽悲伤,她歉意的祈求道:“可是感觉是割裂的,一颗心要分成不同的部分…真的很痛…”
薄唇微张着,他哑口无言,怎么会舍得她痛。
“其实那天遇到秦焘,只是把我心里的矛盾一下激发了而已…”
只落了那滴泪,她就恢复了平静:“即便是心分出了不同部分,你也很可能只得到一小部分,永远不可能完整。”
“那也…好过没有…”
他怎么可能没想过这些,若是可能,他一定会全都抢来!可是这真的不可能,除非重来一世,否则秦烈将永远在她心里留有位置。
“可是很痛啊,痛不欲生,却谁也不能纯粹…”
小手抬起轻轻摸着他的脸颊,像是安抚般,她认真请求道:“你去钦天监问问好吗?若真是…有什么阴差阳错,能把它修正,就好了。”
“我就不必再为此痛苦,这颗心,还是可以完整的留给秦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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