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懂,我都及笄了,说亲是应该的。”孟十三很是善解人意地说道。
孟仁平见孟十三顾左右而言他,搪塞他不作答,他也识趣地没再往下问,点点头道:“懂就好。”
“大哥长我六岁,我娘病逝时,大哥已然年十一,大哥可还记得当年我娘得的病,到底是什么病?”孟十三从孟仁吉口中得知曾氏当时生病时的异状,若说此前便有想问个清楚的念头,那么现在她便有了一探当年有关她娘病症的真相。
“你如何突然问起这个?”孟仁平未答反问。
孟十三听着这般耳熟的反问,想着几息前她刚问过大堂兄,没想这会儿大堂兄就把问题给她一字不差地抛回来:“我不是刚去过外祖家么,和四表姐五表姐一同睡时,表姐们提起我娘,说在我四岁之前,我娘还经常带着我到外祖家去,四岁之后,直至我娘病逝,皆不曾再到过外祖家。我想着在我五岁那年,娘病了,还病得连外祖家都不曾再踏足,便生生病没了,此病得多严重,我便想问问到底是什么病?”
孟仁平在曾氏病重的那一年,他确是府中公子小姐们当中年岁最长的:“什么病我不太清楚,只记得当时祖母与母亲都不让我靠近,说不准我到善方院去,说怕我年纪小,会过了你娘的病气儿。”
“除此,还有什么?”孟十三不信孟仁平半点儿都不知晓,连当年还小大堂兄三岁的长兄,都听过她亲娘一发病,便会在屋里唱戏的症状。
确实还有,孟仁平道:“那会儿我尊母命,便不曾踏足善方院,但善方院里,却总有一些风言风语传出……”?
和孟仁吉说的一样。
也是关于一些曾氏一发病,便会唱凄凉婉转的戏曲,那戏曲的调也不是梨园唱的那些调,音调柔美之中,总带着些许瘆人的诡异。
“母亲得知我在下人的议论中听到这些,发了好大的火,祖母也动了气儿,勒令母亲一定要将府里的歪风邪气好好地整顿一番。”
“此后,别处我不知道,反正我再听不到关于你娘的病的任何消息。每回问母亲,或问祖母,她们都只说你娘的病还是老样子,回答我的神色,每每都很无望。我便暗下猜测,你娘的病定然是越发重了,只是母亲与祖母怕我知晓后,不仅帮不上忙,还搁误了学业。后来,直接让我不准再请假回府,好好在青北书院住读,每月休沐也不必非得回来,在书院里多读些书也是好的。”
孟仁平说到这儿停了下来,他看着孟十三道:“夭夭,我虽不知当年你娘得的是什么病,但我想着,你娘的病定然不是普通的病。你娘病逝之后,我也曾在私下问过母亲,母亲不肯告诉我,只对我说,往后不准再问。故而,我也就知道这些。”
“多谢大哥。”孟十三越听越觉得古怪,更觉得曾氏之死,其中定有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