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十三狐疑道:“殿下该不会在我回府之前,便先同祖母说好了,接下来的几日,不管我想去哪儿,祖母和大伯母都不能拦着我,得由着我去吧?”
不然他何以笃定祖母不会拘着她?
自从上完京衙公堂,祖父祖母虽未怪罪她,大伯大伯母也未有责备她半句,但很明显,现在大伯母管她,可比从前管她,要严得多多了。
李寿确实是趁着在等她回来之时,先去拜见了孟老太太此外祖母,与孟老太太的闲谈之中,也确实有说到这会儿被她猜中的言语。
他端起她倒的茶一抿:“没错。”
“那祖母便没问问殿下,您想作甚?”以孟十三对孟老太太的了解,她想着祖母定然是有问的,只是李寿答不答,如何答,却是不好说。
果然,李寿清了清嗓子:“外祖母自是问了,不过孤说了,只是孤请着夭夭帮忙,绣……绣个钱袋香囊什么的给孤。”
“钱袋香囊?”孟十三立马往李寿的腰间瞧,白玉腰带上空无一物,“殿下从来就没有佩带这些的习惯,既不喜香囊的味儿,亦无须自个儿带银两,这些连我都不知晓,祖母定是更知道的,祖母就没怀疑殿下说了谎?”
“孤可没说谎。”李寿搁下茶杯,自个儿执壶倒满,换他往她茶杯里添加茶水,“你若是真做了钱袋或香囊给孤,孤自是要佩戴的。”
当时外祖母心里跟明镜似的,看着他笑得一脸慈爱,一双老眼弯得跟天上的明月般,一脸已看破他心思,却不说破他的表情。
他想着外祖母多少对他的表达有些误解,然则误解却是他亲口造成的,造成后心情还挺愉悦,他便也不想解释,任由着外祖母想怎么想就怎么想。
左右他自个儿一说完,也挺期待大表妹亲手给他缝制个钱袋或香囊的,再在上面绣幅诸如比翼双飞的好意头,便更美满了。
孟十三看着不知在想什么,想得嘴角越扬越高的李寿,再低头看眼手边的茶杯,杯里茶水是满的,她想着天底下能得东宫储君亲手满上的茶水,全天下也没几杯。
看在这一杯稀罕的茶,与他的安排正称她心意的份上,她点了下头:“殿下的交托,夭夭定全力以赴。”
“好!”李寿就知道大表妹胆儿肥得很,一定不会推脱。??
“那殿下接下来是不是要去办什么大事儿了?”孟十三完全是随口问的,问完也不等他答,又提及李珩,“乔二夫人状告习小姐一案,二殿下也插手了,为此习御史吃了不少苦头,此事儿殿下该是知道的吧?”
“知道。”连孟陆两府都知道的事儿,他东宫不可能不知道。
“那殿下……”
“不必理会。”
“不必理会?”
“都败了,还理会他作甚?”
李寿知晓孟十三是在担心李珩败了之后,会使别的手段,他不担心这个,同样的,她也无需担心。?????????????????
孟十三又点点头,既然一切都在殿下的掌握之中,殿下说不必理会,那她听便是:“殿下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李寿想了想:“孤是要去办件大事儿,此事儿需离京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