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这场暴雨一连下了一个月,井县里住着的老百姓可苦不堪言,但是又只能对老天爷发脾气,因为他们县令大人一直陪着他们守在最前线。
暴雨第十五天开始,林大人就带着他们拼命挖沟排洪,参与挖沟的人自愿,食堂也能给一日三餐,还是干饭,没有菜,只是用腊肉蒸的米饭,还是林大人想出来的,老吃稀饭那有劲干活?
所以体力得跟上,夜晚,林煜明在他们喝的水缸里放了三十个普通朱果榨成的果汁,颜色都变了,害他用水和面粉做成了疙瘩汤才混过去。
大家这一个月来,居然没有人生病,反而个个力大无穷。
众人也没有一个人怀疑林煜明做了什么,似乎就连那个一直有粮食的仓库也是众人闭口不谈的地方,因此井县有两个禁词,粮仓和力气大。
没有人会去提这两个词,他们只知道,是林大人给了他们生命,逃过粮荒,又避过雨灾。
天气放晴了,空气也格外清新,很多地方虽然还在淹水,但是因为井县早前改过道,所以一切都是好的,还挖了十数个蓄水池,以后再也不怕旱灾了。
山里的老百姓也纷纷下了山,汉王父子见天晴了,也立即要动身去往秦洲城,他们这一个月也跟着一起挖了沟和蓄水池,身体也没有病,也力气大,只是没有问出口,曾经汉王逮着老人问过,结果,老人一句话给顶了回去。“林大人见我们老百姓受苦受难,找来甘水和粮食,我们都感激不尽,有得吃还问那么多干吗?又不想造反。”
汉王听到造反心里一跳,也是,老百姓只有吃饱喝足了,管那些东西怎么出来的?他们没有得到想得到的情报,只能恹恹的带着儿子离开了。
林煜明站在城墙上,目送他们离开,心里冷笑连连,真是白眼狼,自己都要活不下去了,还想着他找来的物资,哼,去吧,去吧,明天就把大路给堵上,反正下了雨遇上了山洪,山上的土石流嘛,先拦个一二年再说,管你们怎么闹。
“李老三,你去按照我说的,带人去苍南山的副峰,再炸一个山头,将主路堵上,在南宁山与苍南山之间炸出一条小路,能通往秦洲城即可,路不要太大,只要一个人能过就行,别用多了炸药。还要留着防以后大军来骚扰我们井县。”
“是,老爷,你咋弄的这个火药,真给劲,一声轰隆,就没了一下山头。”
“不记得我说过的话了?少问多做,该你知道的时候,自然会让你知道。”
“是,老爷。”
李老三离开了,徐梓轩又来了,林煜明头疼,他现在怕见徐梓轩,雨停了,事情就都来了,唉!
“徐兄,你叫上魏兄,咱们去食堂边吃边说吧,我饿了,早上没吃呢。”
徐梓轩脸带严肃的点头,“好的,大人。”
林煜明见他这样也懒得说了,都说让叫林兄了,一起患难的兄弟,弄得太生分不好,可是他不听,榆木脑袋。
到了食堂,林煜明打了一份煲仔饭,和一碗青菜汤,边吃边听徐梓轩的汇报。
“大人,流氓往我们这边来了,似乎是冲着秦洲城去的。”
“嗯,给他们找条路,弄个隐晦的指示给他们。”
魏晨曦见林煜明吃的香,也去打了一份同样的来吃,“那……嗯,那大人,咱们不收那个难民吗?”
林煜明摇头:“暂时不收,就这几千人都要了老命了,炸了山堵了路,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发展,等发展好了,在开路收难民。”
“可是那样也给三王送人头去了啊!”徐梓轩不赞同的说道。
林煜明笑了笑,“送去的是人头吗?他们敢收难民吗?有足够的粮食吗?养不起,也不敢杀,全大夏人口骤减,估计死了三分之二的人,如果这点难民他们都敢杀,那他上位找谁种粮?找谁养他?找谁送钱?”
他将最后一口汤喝完,站起身看着食堂里来来往往的人说道:“人,才是一个国家的重要资源,如果他们不明白这个道理,那就当不了皇帝,一个有野心的王爷,自然知道该怎么做,现在让他们去头疼难民,咱们关门管好手里几千号人,等他们落定了谁是皇上,咱们在见机收难民。”
魏晨曦感叹道:“不愧是大人,咳咳,嗯,我的意思是林兄高见,咱们坐等战乱,让他们分出胜负,咱们在去捡桃子。”
“魏兄,为什么你说话就不能好听点?,咱们要审时度势,顺势而为,以咱们这点地盘和物资可收留不了多少人。咱们要广积粮,高筑墙。”
徐梓轩不由睁大眼睛,“大人,你想缓称王?”
林煜明打了他一个脑袋瓜子,“想什么呢?谁要当,谁去当,管你们几千号人我都要累死,要是管一个国家,不如现在杀了我。真是吃饱了撑的才想去当皇帝,我的意思是说咱们手里有粮心里不慌, 高筑墙是为了即将到来的兵祸。”
徐梓轩有些尴尬的笑了下,“咱们外城的墙也能要筑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