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着墙的地方,也有几棵不高的树木,郁郁葱葱地,看着真是心情都舒畅了。
牙人带着两人一路看了各处后,还带去了凉亭坐了坐。
坐了一会儿,他开口问:“二位觉得如何?”
挺好的。
苏桃看齐贺。
齐贺平静地望着牙人:“这处田宅着实不错。”
终于说中听的话了,牙人笑着附和:“郎君好眼光!”。
齐贺微微颔首算是受了这人的恭维,随后话头一转又问:“这么好的宅子原主人为何要卖?”
官府对牙人们的管理还是很严格的,他们不能欺骗客户,不然的话容易信誉受损,严重的话牙人牌子都给他们没收。
他只能实话实说:“原主人本是在朝为官的,犯了事被官家免了官赶回原籍,一家老小都要出京,这不紧着处理这宅子呢。”
“原主人是原翰林学士李真业?”
牙人面露惊讶:“原来郎君是知道的。”
齐贺表情淡淡:“不知道,猜的。”
牙人苦笑:“郎君猜得真准。”
“田宅不错,就是两千两出价有些高了。”齐贺不咸不淡地道。
“那郎君愿意出多少?”牙人小心翼翼地问。
“一千五百两不能再多。外面的庄稼长得好,可只有五十亩。
桃林虽然占地颇多,可是只是个赏玩的林子。桃树枝叶繁茂,桃花繁盛,花团锦簇地看着是好看。可这样的桃树结的果子又小又涩难以入口。
这桃林没有精心打理过,根本值不了那么多钱,我们出一千五百两就已经不少了。平常人家买个桃林可不是为了好看的。”
牙人一时语塞。
这郎君说得没错,这桃林种了就是为了看景儿的。
原主人的庄头种地可以,却不会打理桃树,像齐郎君所说,这里的桃树结的果子又小又涩。
齐贺毫不墨迹地指出最大的问题出来,牙人心中哀叹也无可辩驳。
他轻声地说:“这样的话,我这边再把郎君的意思传达给原主人,看他意下如何?”
顿了顿他又接着问:“郎君,还有什么问题,一起提出来便是。”
齐贺望着他:“为了避免一佃二主,田庄过户后,跟佃户的契书也得重新签订。”
牙人忙说:“这个是自然,自然。”
田庄看也看过了,该说的也说过了,齐贺拉着苏桃就提出告辞。
牙人忙把二人送到门口停着的骡车上。
骡车轱辘轱辘向麦田驶去。
牙人望着远去的骡车一脸愁容,这郎君一开口就说出了最低价,不知还能不能提上来一些。
牙人企图等一等,若还有人看上这个庄子,他便向齐家这边抬抬价。
奈何牙行这边,一连三天都没有人要看这个庄子,李家那边又催的紧,齐家这边又不怎么着急。
牙人被两家架着,他急了起来。最后他无奈地找来齐家,一千五百两把那处田庄出售了。
交了定钱,后面便是忙着过户。
田地过到齐贺名下便能省下所有税赋,苏桃要过到齐贺名下,齐贺觉着这是苏桃的置的产业该是过到她的名下。
苏桃觉着那免税就是官家奖赏举人的,如何不用?
这是他们购置的首分家业,在谁名下不一样?她异常坚持,最后终是过到了齐贺的名下。
后面,跟佃户们重新签订契约的时候,发现他们跟原主人签的是五成的租子。
苏桃本身田野出身,自是知道种地的不易,跟佃户们再签契约便改成了收租四成。
佃户们换了新的主人也没有不安,因着减了一成的租子,都无比地欢心。
田庄这边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人管着,只能问问原庄头愿不愿意留下。
庄头见他们人给佃户减了租子,觉着兴许是个宽厚的东家,便决定留了下来看看。
不到三月中旬,田庄这边的事便处理完了。
这时,苏桃感觉自己完成了好大一件大事,天天想着怎么拯救一下桃林。
当时若不是齐贺说出来,她还真看不出桃林的猫腻。
她相公厉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