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小郎君家的大人同意,倒是可以请他们来家里走动走动,即便长大了不像了,也能使她家姑娘聊表慰籍。
华妈妈转身往凉棚里看了一眼,她家姑娘陆老夫人正心无旁骛地吃茶。
华妈妈等云姐儿抱着朗哥儿走到她身边的时候,拦下了她。
华妈妈笑意盈盈地问云姐儿:“小娘子是哪家的?”
云姐儿知道朗哥儿力气大,朗哥儿跑出去的时候,这位婆婆跌倒在地,她没有看到,故而不知道是不是朗哥儿推的她。
云姐儿不知道她拦下他们是不是要兴师问罪。
于是,她放下朗哥儿,紧紧抓住朗哥儿的手,对着华妈妈福了福身:“对不住,刚才是不是朗哥儿把你推倒的?”
华妈妈笑:“无碍的。小郎君长得真喜人。你们是哪家的?”
云姐儿见她一直问,便说:“齐家的。”
华妈妈陪着陆老夫人深居简出,她不知道京中什么时候出了个齐家。
小陆太太刚跟着小陆大人回京任职,她印象里有个齐家,可是那个齐家是没有资格来这里的。
她不确定的问:“是内阁侍读齐大人家吗?”
云姐儿刚要点头,盈姐儿见云姐儿站在了陆家的棚子门口说话,她也不玩了跑了过来。
盈姐儿跟着她娘去过陆家,故而认识小陆太太,她向小陆太太道了个万福。
小陆太太笑着问盈姐儿:“齐小娘子是何小娘子家的客人吗?”
盈姐儿乖巧地回:“我母亲邀了齐家安人、太安人一起来赏赛龙舟。”
小陆太太明了,笑着看了一眼华妈妈,这就是内阁侍读齐大人的家眷,他家妻子、母亲在前不久被请封了诰命。
在京城的官宦女眷中也是极少有的殊荣。
只不知道,华妈妈为何对齐家小娘子,小郎君这么感兴趣。
不过这个齐家,她心里也是有好感的。
宿州水患,她相公焦头烂额之际,算是齐家走了一条常人没有想到的一条道-捐粮,算是解了他相公的燃眉之急。
小陆太太看着门外的三个孩子,脸上也笑得慈爱。
你是真心的,还是假意的,孩子最是能感知到。
正巧这个时候,出去买栗子的女使回来了,小陆太太邀请三人去棚子里吃栗子。
朗哥儿最是喜欢吃栗子,可是云姐儿不动,他也不动。
小陆太太又出声邀请了他们,盈姐儿才对小陆太太说:“那便叨扰太太了。”
小陆太太笑:“说什么叨扰,我很是欢喜呢。”
小陆太太把人领进来凉棚里,盈姐儿向陆老夫人,陆二老太太见礼。
云姐儿也跟着向两人见礼。
两人见过礼,后面的朗哥儿冒了出来,姑姑行过礼,该轮到他了,他举着小胖爪子对着陆老夫人拱了拱手。
原本双眼涣散的陆老夫人,一瞬间眼睛变得清明起来,她坐直了身子看向朗哥儿。
朗哥儿给她见完礼就要转身去给陆二老太太见礼,给大人都行完礼才能吃栗子呢。
陆老夫人不知道自己是在梦里,还是脑子真的坏掉了,平白无故地就见到了儿时的二郎。
她整个人都惊呆了,手里的茶盏砰地掉落,咕噜噜滚到了朗哥儿的脚边。
朗哥儿盯着脚边的青瓷杯子,蹲下捡了起来。他拿着杯子仰着小手往陆老夫人跟前递。
刚才看到朗哥儿见礼的陆二老太太被可爱到了,她笑得眼睛都看不到了。
她正笑着等朗哥儿给她见礼,她家大嫂突然出现这样的反应,着实吓了她一跳,笑容从脸上瞬间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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