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冬至,时值隆冬,齐贺开始进补,京城里差不多也开始做岁节的准备。
冬至没过几日,贺家的一众人从西境回来了。
贺家是陆老夫人的娘家,贺大舅带着儿子们去西境戍边,贺舅母留在京中替贺大舅尽孝。
前几年自家中太夫人去后,贺舅母一人守着个偌大个院子觉着孤苦,便收拾行囊也去了边疆。
这一走就是五六年,好不容易回来一趟,陆老夫人紧着吩咐小陆太太安排家宴宴请贺舅母。
苏桃自是收到了小陆太太递来的话,让她带着朗哥儿过去见见贺舅母。
家宴安排在了旬休这日,这日天朗气清,冬月上旬下的那场大雪已经融化干净,冬日里的阳光白惨惨的没有温度。
苏桃、齐贺带着朗哥儿跟云姐儿一起坐上了驴车,驴车前面还放着两盒子珠子,一盒珍珠,一盒犀牛角珠子。
陆家的仆妇小厮没有不认识自家二爷的,见了齐家驴车过来,老早就打开门迎了出来。
他家二爷一家回来,从来不带侍从,门口的小厮便主动接过齐贺手里的大盒子,抱着跟在他们身后。
齐贺去了外院,苏桃便带着云姐儿跟朗哥儿往主院走。还没有走到主院就碰到了在外面玩的寿哥儿跟研哥儿。
“云姐儿?”
寿哥儿手中拿着抽陀螺的鞭子,笑着跑过去了叫云姐儿。
苏桃一见寿哥儿在,便知道陆大姑奶奶也来了。
苏桃牵着云姐儿,云姐儿牵着朗哥儿,在寿哥儿跟苏桃见礼的当口,苏桃放开了云姐儿。
云姐儿还记得寿哥儿,她惊喜道:“寿哥儿,你怎么在这里?”
寿哥儿笑得腼腆:“这是我外祖家哩。”
云姐儿哦了一声,尾音拉得长长的。研哥儿是个有礼貌的小孩,见了苏桃也跑过来给她见礼。
“见过二婶。”
苏桃笑,“哎,研哥儿啊。”
小朋友都跑了过来,苏桃笑着问云姐儿跟朗哥儿,“要不要在这里跟他们玩呀?”
“朗哥儿,一起来打陀螺吧。”研哥儿伸着手中的陀螺给朗哥儿看。
朗哥儿的玩性被研哥儿勾起,他松开云姐儿的手,跑去了研哥儿身边,兴致勃勃,“玩。”
“阿姐,我就在这里看着他吧。”云姐儿很有姑姑的自觉,朗哥儿留下了,她便也留下来照看着郎哥儿。
苏桃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几个女使,女使比孩子多,他们多会照看着他们的,便笑着点了点头。
云姐儿跟朗哥儿留下来跟寿哥儿,研哥儿玩,苏桃自己去了主院。
没走出去几步,还能听到寿哥儿问云姐儿:“云姐儿,你会打陀螺吗?我的给你玩。”
苏桃脸上挂着浅笑,放心地丢下了他们两个。
苏桃他们来的很早,没想到陆大姑奶奶比她来得还早,主院的女使从小厮手中接过盒子,跟着苏桃进了堂屋。
堂屋里只有陆老夫人、陆二老太太、小陆太太跟陆大姑奶奶几人,陆二姑娘婉姐儿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