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吴承道会不会后悔今日所求。
大长公主深深看了吴驸马一眼,轻声应了声:“好,如你所愿。也不枉咱们几十年的夫妻一场。”
吴驸马再叩头,“多谢殿下成全。”
大长公主不愿再跟吴驸马多说什么,她开口叫门外的女使:“素竹,准备就寝。”
素竹应声进入厅堂,扶着大长公主进了里间,不一会儿就有人打来了洗漱用的水。
大长公主梳洗一番躺在床上,反思她年轻时的选择是对还是错。
吴驸马没有回里间,他在厅堂里生生坐了一夜。
翌日,天上露出鱼肚白,他便出了院子往周氏的院子那边走,刚走到门口便听到院里传来痛哭声。
他慌忙跑进院子,吴大郎吴二郎悲痛的声音更加清晰,“娘啊~娘~你怎么就走了呢?”
“娘啊娘,都是儿子无能啊。”
还有院中仆妇女使嘤嘤嘤地哭声。
吴驸马踉踉跄跄跑去厅堂,可人都堆在里间哀嚎。他走到里间门口,一眼便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周氏。
周氏穿了一身全新的宝蓝色带福寿纹路的寿衣,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脸上盖着块白布。
吴驸马微微仰头,房梁上打着圈儿的麻绳非常突兀地掉在那里。
死了。
像徐氏一样投缳了。
她一死了之,扔下了这么一大个烂摊子。
吴驸马双眼无神,脑子里还在为吴家的两个郎君想着之后的后路。都回老家去吧,只有在老家他们才能安稳度日。
周氏落叶归根,吴家大郎,二郎扶灵回家,葬了周氏,他们守孝三年,之后顺其自然地便留在老家,从此不入京城。
吴大郎跟吴二郎在里间哭得伤心,他们后院的娘子也都穿着素服过来了。
吴家大郎二郎后院的妻妾众多,里间跪不下,厅堂里跪得都是人,扯开嗓子哭得伤心。
好似只有哭得痛,哭得大声才能说明他们孝顺一样。
等主子们都哭了一通,管事儿的又来哭,而后是婆子,女使,小厮。
吴驸马坐在厅堂里,他感觉这些人连他也一起哭了进去。
人死为大,其他的都暂时搁下不说,让将人入殓了才是正经。
他使人将吴大郎叫出来,让他先莫要悲伤,先安排个管事的来操持吴大伯母的丧事。
人一到了年纪,就会将自己的寿棺,寿衣提前准备好,周氏也提前给自己备好了。
没过多久就将她入殓了。
现在还不是该哭的时候,吴驸马将吴大郎叫去了西厢房,对他安排了一通。
随后,吴家就传出来,吴家老太太突发疾病去世了。他们将遵从亡母遗愿,落叶归根带回老家下葬。
过了头七,吴家一家老小就扶着吴大伯母的灵柩出了京城。
齐家,苏桃过几日得了消息,唏嘘不已,只感叹,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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