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溪过来时,正好听到她在悲痛地哭喊:“他就这么走了,我怎么办?孩子怎么办?他妈怎么办?他怎么这么狠心哪……”
顾小溪听到顾新丽的声音,总觉得她有点假。
以前她见过顾新丽悲痛的样子,那时候宁海考上大学一走了之甩了她,她那种哭可真实得多,也悲痛得多。
“小溪,我去殷副团那边看看。”陆建森朝医务室里看了一眼,小声地说道。
顾小溪点点头,“你去吧!”
陆建森离开后,顾小溪走到了顾新丽身边,从口袋里拿了一张纸巾给她。
“擦擦吧!”
顾新丽听到顾小溪的声音,猛地抬起头看她。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顾新丽的声音很冷,带着些咬牙切齿。
顾小溪淡淡道:“这么悲伤的时刻,你还能想到看笑话,估计也不怎么难过。”
顾新丽恨恨地看着眼前明艳如娇花,一脸好气色的顾小溪,“你就是巴不得我越惨越好。”
“这是你的臆想。我要这么想,就不来看你了。死者为大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李桂芬也在旁边帮腔,“就是。这个时间,我们哪有那个工夫来看你的笑话。那可是一条人命。殷副团走了,你得振作起来,他还有两孩子呢!”
顾小溪点点头,“是啊!孩子还小,你不得支撑起来这个家吗?”
顾新丽咬着唇不说话,但手却无意识地握成了拳。
顾小溪上下打量了顾新丽一眼,发现她脖子没有任何绳子,想来脖子上是没戴东西。
殷春生那块碎玉竟然不在她身上?
借着靠近她递纸巾的时候,她也悄悄碰了她的口袋,左边口袋也是没东西的。
于是,她又绕到了右边,去倒了一杯温开水送给了顾新丽。
“喝点水吧!到底也是亲戚,我也没有那么心坏在这种时候跟你吵。”
顾新丽这次接过了水,喝了一口。
这种时候,她跟顾小溪吵确实不妥,会让人觉得不对劲。
半小时后,顾新丽表现得情绪稳定了一些,被人扶着去看殷春生最后一眼。
顾小溪没去,而是去了殷春生的家。
而殷家这边也有不少人,都是扶着殷老太回来的人。
顾小溪趁人多,从口袋里拿出一小包红糖,去厨房里冲了一碗红糖水,暗自检查了他家厨房后,这才把糖水端去给了靠近殷老太的一位大娘。
“喝点糖水恢复一下体力吧!太过伤心伤身!”
大娘觉得有道理,立即喂殷老太喝了糖水。
顾小溪在人群中听着大家安慰殷老太,然后主动帮着打扫了一下家里,也借机在家里客厅和房间看了看,想找到那块剩余的碎玉。
她这会儿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是潜意识觉得殷春生不会带着那块碎玉去死!
有军嫂看到顾小溪在帮忙做家务,也帮着她一起打扫,整理这个有些脏乱的家。
有善良的军嫂见殷家一穷二白,还拿了两个鸡蛋过来。
顾小溪想了想,也回去拿了四个鸡蛋、两斤米、一卷面条、一小块腊肉、一颗大白菜。
到殷家门口的时候,正好见到有两个战士送殷春生的两个儿子回家。
顾小溪只是对着两个孩子点点头,然后跟他们一起进了屋。
她则进了厨房,给两个孩子做晚饭。
殷春生的大儿子站在厨房门口看了顾小溪好一会儿,才又回到他奶奶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