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寻欢愣了好半天,礼貌道:“魏兄,能看得上我的飞刀,我受宠若惊。
我的飞刀虽不登不上大雅之堂,但也不能随便传于他人。
希望魏兄能够谅解。”
魏武冷冷道:“我不能谅解。
李兄,你这个人真是一点分不清轻重啊!
以你现在的状态,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都不好说?
若是你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小李飞刀岂不就成了绝响?”
听到这话,铁传甲怒气冲冲道:“怎么说话呢?
你才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他与李寻欢相处十多年,名为主仆,实为亲人。
听到魏武说李寻欢可能活不过今天,虽知道有几分道理,但依旧恼怒异常。
魏武也不生气,淡淡道:“我说的是事实。”
“咳咳咳……”
李寻欢很配合的咳嗽起来,面色酡红,透着一股病态。
铁传甲咬牙道:“你……”
事实摆在眼前,他无法反驳,心中一阵悲伤。
当年李寻欢是何等的意气风发,文中探花,武排兵器榜第三,是大明皇朝最耀眼的存在之一。
可如今心灰意冷,意志消沉,更是终日以酒为伴。
积郁成疾,终日饮酒,最终弄垮了身子。
魏武的话虽难听,但却说到了李寻欢的心坎里。
若他死了,小李飞刀真就失传了。
魏武朗声道:“君子坦荡荡,我对小李飞刀感兴趣,直接说出来,不会耍什么阴谋诡计。
例如先来个救命之恩,然后再表现出对小李飞刀感兴趣,让你主动将小李飞刀教给我。”
李寻欢身躯一震,眼神复杂地看着魏武。
铁传甲失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龙啸云救少爷,是他安排的陷阱吗?”
魏武轻笑道:“关外三凶以及他们的党羽共计二十人,李兄杀掉了其中的十九人,只剩下卜霸。
此时李兄已经筋疲力尽,命在旦夕,结果恰在此时龙啸云出现,一枪挑了卜霸。
你们就没感觉,这一切太过巧合吗?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最关键的时刻出现。
而且龙啸云有几斤几两,你们应该都清楚。
一杆银枪镇河朔,徒有虚名。
卜霸若没有几分本事,也不敢带人围杀李兄。
龙啸云之所以能一枪挑了卜霸,只因为卜霸猝不及防。
至于猝不及防的原因,李兄也该能猜到。
我说的这些,无凭无据,都是我的猜想。
李兄可以当成放屁,也可以挑拨离间。”
铁传甲恨恨道:“龙啸云,这个卑鄙小人,我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李寻欢沉默不语,良久之后,缓缓开口道:“我只教一遍,若魏兄学不会,那便是与我的飞刀没有缘分。”
魏武欢喜道:“好!”
不见李寻欢有什么动作,手中已经多了一柄飞刀。
握住刀的李寻欢身上多出了一股莫名的气质,凛冽但不张扬,锐利却无锋芒。
“魏兄,你可看好了!”
李寻欢缓缓抬起右手,手掌向上,而手中的飞刀没有落地,反而直立而起,悬浮在手掌之上。
“飞刀之道,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你懂便懂了,看不懂,我也没办法教你。”
李寻欢话音刚落,手中的飞刀便已消失不见,径直插入十几丈外的大树之上。
这一刀,李寻欢并不是漫无目的。
飞刀插入树干之时,恰好穿过了一片掉落的树叶。
“原来如此!”
魏武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之色,拱手道:“多谢李兄。”
话音刚落,魏武身影消失不见,再出现时手中却多了一柄飞刀。
正是李寻欢刚刚射出去的那柄飞刀!
魏武将飞刀在手中掂了掂,轻声道:“好刀!
精钢所铸,刀长三寸七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