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皇帝到位后,各部官员有本启奏。
“启禀圣上,今年旱灾严重,河中河南皆颗粒无收。”
年轻皇帝看向户部尚书:“按照流程开仓济粮。河中河南两郡,涉及粮食贸易的商税减半。”
大周朝对于救灾是有一套完整的流程的,各地的粮仓也是满满的。
因为大周朝的财政收入主要靠的是商业税,只要减轻两郡的商业税,在利益的驱使下,粮食商人就会不断地往两郡运粮。
同时,为了避免粮商哄抬物价,官方的救济粮就是那粮价的压舱石!
粮商千里迢迢去两郡售卖粮食,在当地肯定要雇佣些人手,这样又扩大了当地的就业。
灾民们有了盼头,也就不会发生民乱。
这一套方法经过几代的实践,证明其很有效。
处理完这件事,年轻皇帝刚准备说要下朝,就看见颜御史视死如归一般站出来。
“臣有本启奏!”
年轻皇帝暗道不好,但又不能不让御史说话,只挎着一张脸点点头。
颜御史:“我要告永昌侯有负皇恩,勾结北境,意图造反!”
崔三论心道,果然叫顾南夕那丫头猜中了!
今天一大早,顾南夕就派人来敲门,叫自己去上朝,说是如果有变故,就叫自己给她去个信儿。
崔三论:“证据呢?空口白牙,别污蔑人!”
所有人的视线都聚在颜御史身上,他从宽袖里掏出一个小木盒,铿锵有力道。
“我当然有证据,除了物证,我还有人证!”
木盒先递给皇帝看了一下,皇帝又把木黑传下去给众官员。
崔三论打开一看,只见里面是一封信,上面写着春去冬来四个大字。
信件是北境左使写给无名人士的一封信,内容则是一起商讨如何瓜分大周。
崔三论嗤笑:“就这?这种信件我一个时辰就能伪造七八封。”
颜御史:“当然不止这一个,这封信可是永昌侯亲卫所交,永昌侯勾结北境,意图造反的事也是他的亲卫亲口所说!”
嘶嘶……
亲卫啊,这事的可信度增加了好几分!
颜御史重重一拜:“臣恳请圣上,立即派兵包围永昌侯府,将侯府众人捉拿归案,再行审讯!”
崔三论自然是不同意:“光凭一人一信就要定一个侯府的罪责,你这样做既不符合流程,又容易寒了武将的心!”
“对,没错,不存证据确凿,怎么可以随便抄家?”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永昌侯若是没有犯下事,经审讯之后自然会放他们回去!”
“你说的这么轻巧,你可知道这一抓,对侯府的名声会有多大的打击?”
“宁可错过,不可放过!侯府的名声重要还是大周的安危重要?”
两拨人吵吵闹闹,就差脱下鞋子上手互殴。
李郎中也着急,刑部上上下下可都是佟太师的人,即便最终没有定下罪责。谁知道审讯过程中,会使用什么肮脏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