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水井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首先要打井人寻找到合适的打井地点,拿家伙事儿探一探地下有没有水源。
即便有水源,还要看能不能打下去,若是碰上坚硬的厚石层,就得换个地方打。
整套流程下来,想要打一个水井,最起码得花费三贯钱。
云州这地方,除了沃野镇那一块盐碱地,其他地方都是有河流通过的,有的宽一些,有的窄一些。
云州的百姓宁可花走远路,费点力气去河边挑水,不想花钱打水井。
不过这一次县衙发公告了,他们不得不照做。
听着几个县令汇报情况,何云燕腮帮子都肿了起来。
他和顾南夕不一样,顾南夕在云州是一言堂,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朔州可是有好几家豪强呢!
何云燕也想好好整整水利,但朔州官衙没钱呀!
那些个豪强都住在碉堡里,还有成千上百名佃农,压根没把朔州官衙放在眼里。
“行,我知道了,我再跟云国公商量商量。”
打发完几个县令,何云燕带着心腹回到书房。
何云燕瘫坐在椅子上,拿起书桌上的《道德经》随意翻看了几页。
无为而治,顺应天时。
眼瞅着今年难过,自己这个刺史该如何做?
“你们说,如果我去找云国公借些土水泥……算了,云州也不富裕,想要修建整个朔州的水利工程,所耗土水泥太多,纵使云国公愿意,我也开不了这个口。”
何云燕站起身,眉头紧紧皱着,几乎能夹死苍蝇:“你说说咱们朔州的豪强,怎么就不能像云州的世家一样,出钱出力?”
幕僚轻轻道:“大人,云州哪里还有什么世家豪强?”
能跑到全跑的,不能跑的被那几个县令剐了一层皮。
云国公到了云州后,又是一顿操作,那些豪强们能得到一个花钱保命的机会,就对云国公感恩戴德!
何云燕也知道这个道理,但实在是被朔州的困境弄得心力憔悴,要钱没钱,要人没人,手底下的人还不听话,这可咋整?
幕僚提议:“要不大人您试着问问云国公?前段时间,苏二郎回京都的路上还给您带了礼物,对您颇为恭敬。”
何云燕心里苦笑连连。
这送礼一事纯粹是因为云国公礼数周全,而不是因为看重自己!
何云燕翻出苏云亭送过来的画像,让幕僚们看一看:“你们帮我想想,这是怎么个意思?”
幕僚凑近一看,只见白纸之上是一只粗陋至极的公鸡,低头啄纸上的一个个小黑点。
说句心里话,即便没学过画画的六岁稚儿画的公鸡,都比画上的这幅画要好。
但这是云国公画的,必定有深意!
“我知道了!这不是普普通通的公鸡,而是昴日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