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如此数量的帮众,秦天脸不红心不跳,甚至都没有多看这些小喽啰一眼,似乎这些人还比不上一只蚂蚁。
“止!”
头顶三楼,那面大旗被人奋力摇摆,有一道中气十足的武人声音响起,犹如军令一般,止住了四周朝秦天缓缓逼近的人群。
见人止住了人潮,还留了接近三丈宽的空间,也没有第一时间出手,这就说明对方还讲一些江湖规矩,不是所谓的杂毛泼皮。
对方给了台阶,秦天自然也不会傻里傻气的说傻话做傻事。
当即将烟叼在嘴边,双手抱拳朝铺子内拱了拱手沉声道:“大道各一边,你我路不同,江湖路上有相逢,抱个拳,作个揖,道一声,兄弟,辛苦辛苦。”
此言一出,周边围上的人脸上都是一惊,人群里也开始发出一些细小的议论声。
“这人一身西装大衣,看起来就不是混江湖的,怎么还对上号了?”
“我还以为是什么商人,或者什么商行的买办。”
“这路数怎么也不像是咱们津门的,我咋没听过?”
“那是你孤陋寡闻了,这路数可是真正跑江湖的人才会的,说起来这些人才是正宗。”
“不都是讲的春典么,有什么高低之分,混哪儿不是混,又不会多给你一碗米吃,有必要长他人志气么。”
“...”
昏暗的上铺一楼,从外面看只是朦朦胧胧一片灰暗,没有光线,也没有掌灯,瞧不见里面是个什么情况。
而从一楼往外看则是无比清晰,秦天的一举一动都在屋内之人的眼里。
见秦天左腿直立稳如山岳,右脚微微后挪脚尖触地似蜻蜓点水,身体挺立笔直如苍松,双手抱拳如端沧海,四平八稳,气势不凡,如有一身山河浩然气,却又没有咄咄逼人的感觉,反倒给人一种儒雅温润客客气气的态度。
一楼屋内,早已摆好五张八仙椅,主位坐着一位两鬓斑白的精瘦男人,约莫五十来岁,面相不算正气,却也不是偷鸡摸狗的泛泛之辈,倒是那一双鹰眼很犀利,所透露出来的眼神也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狠。
下面四把椅子,前三把都坐着人,最后那把却空着,也不见有人坐过的痕迹。
听见秦天的话,屋内的人也是一惊,他们都以为碰上了贸易点或者冷子点,也就是大商人或者做官的,要不然一个晚上而已,不可能把这里的二三十号人悄无声息的解决干净。
现在秦天先问了路子,那就说明对方也是混江湖的,先不管那二三十人的去向,只要是江湖人,那就有江湖人的处事方法,是非对错,等各自报了家门,再说都不迟。
主位之人用手指轻轻叩了一下椅托,站在身边文士打扮的师爷会意,手拿折扇抱拳冲屋外也是微微作揖。
“见面道辛苦,必是老江湖,既在江湖中,便说江湖话,还请堂中来,万事先奉茶。”
一段切口说完,文士手中折扇啪的一声打开,仰头唱道:“津门牙帮,摆堂迎客,掌灯明堂,焚炉燃香,奉香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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