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椁开启,却……都是空的。
远处,则早有人在等候,倚靠着一座殿堂而立,一只手环抱胸前,饶有兴趣的眺望远方,跨过古宙与大空,视线落在邪祖的身上。
这是一个少年,不太真实,一只手还拎着一口罐子,时不时的举起,“吨吨吨”的痛饮,奶白色的液体挂在嘴角,很邪门。
“你来了?”魔祖看去,连连摇头,“多大人了,还喝兽奶?”
“那又怎么了?我乐意。”
少年大笑,“我啊,曾经就是活的太苦了……多少岁之后?再没有了笑容,孤身一人背负太多的期待,不敢停步,不敢驻足。”
“直到今朝,才算是解脱,才算是放下,能做些我所想做的事情。”
“喝点兽奶怎么了?待我超脱,有的是祭道、仙帝,为我辩经!”
少年笑道。
“你变了,真的变了……”魔祖对此很惋惜,当年那一个正经、能独当一面的天帝去哪了?怎么变成这样子了?
“人死一次,难免有些变化……而且,这也是向你们学习的啊。”少年大大方方的表示,这不能怪他,只能说近朱者赤,近魔者黑。
曾经,他也是一个盖世豪杰,有虽千万人吾往矣的豪情,有敢于舍弃一切的勇气,以及气吞万古,心中始终长存的不可撼动的信念……除了头铁一点之外,再没有多少缺点。
只是,在经历过惨烈现实的教育,尤其是他的对手一个比一个拟人后,他释然了,放下了。
对手拟人也就算了,队友更是抽象!
在这荒唐的世道中,越是强者越是离谱,反倒衬托的他这正经人格格不入。
此外,血淋淋的前车之鉴,还在眼前。
花粉帝,她有许多心里话想说,但在如今的时代,她已经说不出来了。
“靠谱不能当饭吃,真想解决问题,登临超脱,还是要不走寻常路……”
少年叹气,“就如我们的叶天帝一样。”
“吃了一辈子的苦,而今终于能享受福报了。”
“邪主如何?邪祖又如何?”
“待日后盖棺定论,青史之中不见邪祖,唯有天帝!”
少年说道。
只是,魔祖却摇头,“你说错了。”
“我掐指一算,叶三葬他还差一难。”
“哦?”少年兴致勃勃的问道,“此话怎讲?”
“曾经,我九天十地开展活动,我这位天机神算于冥冥中得见,此世当有取经人出,历经九九八十一难,可取得无上真经。”
“……”少年一脸不信,这是在糊弄鬼啊?
但魔祖一脸的“信不信由你”,他说是这么说,做就这么做,再苦一苦叶凡,骂名他来背!
况且……
“取经人,便应在了我们的叶凡身上,号为叶三葬。”
魔祖一本正经,“在九天中,那场取经大业看似结束了,但其实没有,还在延续,一直到今天。”
“按理说,他需得圆满八十一难,才可超脱……只是,如今有小小意外,提前站到了这个高度上。”
“所以,要补。”
“怎么补?”少年哑然失笑,“你可别指望我,我现在还未回归巅峰,可打不过他。”
“自然不需劳烦道友。”魔祖摆手,“已有高人参与。”
“对吧?”
魔祖侧身,看向另一处。
不知何时,在那里有一道身影浮现,环绕玄黄气。
刹那的清风吹过,吹散了玄黄,露出真容,让少年先是一愣,而后十分震惊,“你……”
“荒塔解体,女帝入灭,无始沉沦……苦叶神教大局颓败,此时自有人杰应运而出,持掌苦叶宗旨,苦出新高度,苦出新方式……”
魔祖轻语,“这位朋友自荐,找上了我,我推脱不过,便答应了……”
“自荐?!”少年的表情更加怪异,掏了掏耳朵,而后深呼吸,“你……再重复一遍?”
“不用他重复了,是我自荐的。”
那环绕玄黄气的高大身影压低嗓音,“苦叶,谁都可以,难道我不可以吗?这苦叶,多是一件美事啊,加大力度!”
“可以……当然可以……”少年嘴角抽搐,“你开心就好,开心就好……”
说是这么说,可他还是不免摇头,“活久见……真的活久见……”
“怎么还有人自找……”
他嘀嘀咕咕的,嗓音低沉了下去。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有道友你的加盟,我们一定能将叶天帝他给劝回到正道上啊……”魔祖笑道。
“这不过是分内之事罢了……”
玄黄身影淡然,“不过,只我们三人,真的足够吗?”
“够了。”魔祖点出一指,两道灵光分射,包含无尽信息,让两人自然而然明悟。
“原来如此……”
少年了然,“既然这样,那便动手吧。”
“他化自在!”
他当先出手,无量光辉普照!
“大梦万古!”
玄黄身影亦动,近乎心想事成!
“他化超脱!”
最后,魔祖也出手了,虚化的身影若泡影消散,却绽放了最闪耀的光芒!
……
“天帝踏光阴,横压这一世。”
虚无鸿蒙的战场中,一尊无上的天帝缓缓走来,一道法相逐渐浮现,撑开了诸世,镇压了永恒!
光阴长河被他踏在了脚下,岁月的河水不过只能漫过他的脚面,至高无上的强者跋涉迈步,便改变了一切历史,随意的在万古长空中泼墨、作画!
“我喜,诸世共璀璨。”
他口含天宪,不容悖逆,在灿烂的光芒中,一个煌煌大世在显照,祭海成空,无数诸天再现!
“我怒,人杰当凋零。”
又是一言,让至强者喋血,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