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惠茹缓了好一会儿,伸脚使劲踢踹红杏脑袋。
“贱婢,赶紧起来……”
红杏兴许是感觉到了疼痛,缓缓的醒了过来。
“去看看那头颅的嘴里含的什么?”
红杏虽然是害怕极了,但又不得不听话的去查看。
她闭着眼睛,伸手将头颅嘴里的东西拽出来。
将字条打开看了一眼,心脏都给跳到了嗓子眼,又看了眼牌子。
吓得直接将手里的东西给丢了出去。
“怎么了……”罗惠茹坐在地上,一脸苍白的问道。
“姨娘,这是琅琊宫的杀手,这字条是我们下单的契约。”红杏声音颤抖的道。
罗惠茹倒吸一口凉气,结巴的道:“他他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不是应该去杀左子萱那个贱人吗?”
“呜呜呜……,姨娘……
很明显,王爷已经发现了我们要杀王妃的事情,这是王爷对我们的警告。”
“什什么……”罗惠茹话都还没有说完,两眼一翻,又晕过去了。
虚情假意的平王和允王,死皮赖脸的跟着去了灵王府。
原本两人是跟着过来打探虚实的。
结果啥也没有探到,反而跟着美美的吃了一顿番茄猪肉火锅,乐呵呵的回府了。
之后接连好几天,朝堂都安安静静的,没有听到几个王爷的吵闹声。
下了朝后,当真都兄友弟恭的跑去灵王府蹭饭吃。
人家都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几人在朝堂上非但没有再争吵,反而送了不少好东西去灵王府。
御书房,老皇帝头疼的揉着自己的脑袋,不知道这要如何是好了。
这一个两个的都往灵王府跑,也不知道这灵王府到底有什么魔力。
这几个儿子突然不吵不闹了,他这心中越发的感觉到不踏实。
连着几晚上,他分别跑了好几个王爷母妃的寝宫去吹枕头风,让自己的大小老婆们,鼓舞儿子们要上进。
果然,几个王爷相继被自己的母亲叫进了宫里。
老皇帝满意的看着几个儿子分别被叫进了宫里,他期待着明天朝堂上恢复往日的针锋相对。
但终究让他失望了。
别说第二天没有针锋相对,就是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连续半个月,都没有丝毫的动静。
几个儿子非但没有针锋相对,还都变老实了。
安排啥事就做啥事,不争不抢也不相互推诿了。
他怀疑是自己的枕头风吹得太委婉了,决定再去挨个再吹吹。
首先肯定要去皇后那里。
他在去的路上,将枕头风的台词又温故了一遍,觉得这次肯定万无一失了。
可谁知道,推开皇后寝宫大门的那一瞬间,他一枪的热血,变成了一盆子冰水,直浇天灵盖。
他的皇后,皇贵妃,贵妃,妃子们,居然在皇后这里摆了两桌麻将,搓得不亦乐乎。
整了一辈子宫斗的女人们,居然见鬼的全部玩在了一起?
“嗨,皇上你来了?要不要一起搓一把?”皇后在角落,一只脚踩在凳子上,一只手里捏着一把纸片,伸手招呼老皇帝。
老皇帝差点儿没有当场驾鹤西去。
天呀,这粗鄙不堪的女人是她的皇后?
他那贤良淑德的皇后离家出走了吗?
“你你你……,你们这成何体统?”
大家见皇帝生气了,立刻“扑通扑通”的全部跪下。
“皇上息怒,臣妾知错了……”
“统统给我罚半年的俸禄……”
“是……”
皇帝气得拂袖而去。
“走没有?”皇后问离大门最近的贵妃。
贵妃探头出去看了一眼,“走了走了!”
“那还等什么?继续呀……”
皇帝刚转过房角,就听到身后“哗啦哗啦”搓麻将的声音。
直接一个踉跄,颤颤巍巍的扶着门,捂住心脏。
真是天要亡我呀。
皇帝从此郁郁寡欢,两三天就病了,他都觉得自己怕是命不久矣。
但这天,孙公公跑来说,白马寺的住持求见。
他心里纳闷。
这皇家寺庙的住持从来没有主动来过皇宫,今天怎么会突然跑来求见。
“宣住持进来吧。”
“是,老奴这就去将人请进来。”
皇帝起身靠在床头,等着住持进来。
“贫僧见过皇上。”六十多岁年纪的老和尚,站在皇帝的床边见礼,并没有跪下。
“住持免礼。今日特意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皇帝语气有些虚弱的问道。
“贫僧特意过来,是想提点陛下几句。
皇上还记得你登基之时,贫僧的师傅送你的那句忠告吗?”
皇帝点点头,“当然记得,大满兴衰都有朕所起。”
住持捋了捋胡子,“皇上,但从你现在的状态来看,你并没有参悟透我师傅送你的那句忠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