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宗宜看郭荣听懂了他的话,然后继续说:“那王峻呢?他为什么又反对?他也是生在乱世,也知道情况,也见多了幼主继位的场景,但是他还是执意如此,或许他是真的为皇爷爷着想,不想看皇位旁落,又或许是他也想当一个权臣,继而再进一步,毕竟那个位置,谁不想坐一坐呢?”
郭荣听了他的话,一拍桌子,高声说:“他敢!”
郭宗宜则是毫不客气的说:“为什么不敢?黄袍加身,只要有带头的,就会有后来者。”
郭荣听到郭宗宜这么一说,就全部想明白了,原先是他身在其中,正所谓旁观者清,现在被郭宗宜点醒了,也就不那么担心了。
然后郭宗宜又说:“现在王峻在朝堂上这么一闹,后果可想而知,如果到时候皇爷爷的身体出点问题,想要将你调回汴京,首先就要下手处理掉王峻,这样皇位才能顺利交接,所以皇爷爷的身体情况,就是王峻的生死符。”
郭荣此时完全是一种欣赏的态度在看郭宗宜的说话,等他说完以后,搓着手,高声笑道:“好,好,好,宜哥儿长大了啊,太好了,不错,不错,原先我还担心你独自处理一州的军政事务,现在我是完全放心了。”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以后,就各自休息了。
二月初一,利婚嫁,宜动土。
郭宗宜无所事事的看着府里面的人在那里忙忙碌碌的,又是挂灯笼,又是挂红布的,还有铺地毯的等等,但是他自己却无所事事,不知道要干些什么,也不知道能干些什么。
索性就躲到房间里面,丫鬟小环陪着他,喝了一会茶,看了一会书,就开始坐着发呆,过了一会,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父亲大婚,儿子应该干什么?书中也没说过啊,我应该接亲还是抬轿?他们婚礼现场我应该干嘛?谁向我敬酒?我又该向谁敬酒?”
不妨一旁的小环听到了郭宗宜的话语,先是一愣,然后就是“噗嗤”一笑,盯着郭宗宜看了半天,然后就开始笑的停不下来了,捂着肚子在那里笑着,后来甚至趴在桌子上笑着。
很快就到太阳落山了,郭宗宜就在自己房子里面吃了晚饭睡下了,但是心里一直在想着这件事情,“怎么也没人来告诉我一声,明天我应该怎么办?”
第二天,天还没亮,院子里面就开始了吹吹打打,将郭宗宜吵醒了,他立马坐起身,开始穿衣服,就是害怕万一到时候自己需要干什么的时候,发现自己还在那里睡着,就麻烦了。
穿好衣服,锻炼了一番,还是没人来叫他,于是他只好待在房间里面,哪里也不敢去,生怕有人来找自己。
过了大概一个时辰左右,门口突然有人叫:“少爷,少爷。”
郭宗宜立马起身,打开门,看到一个下人在门口,对郭宗宜说:“少爷,皇上在叫你。”
他不敢怠慢,立马与下人来到了堂屋里面,此时皇上郭威在上首坐着,看到郭宗宜来了,立马招手,将其叫过来,对他说:“宜哥儿,稍等会知道干什么吧?”
郭宗宜挠了挠头,然后茫然的摇摇头,说:“皇爷爷,我不知道?”
郭威脸色一沉,看了一眼在旁边的礼部官员,然后说:“掌侍郎,你给世子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