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衙役将人带过来了,只见那个人用手拿着一本朝廷新发的律法,将其顶在头顶,进来以后,就跪下说:“求官老爷做主,小的想要脱离奴籍,但是主家不同意,小的就来这里报官了。”
李彝殷一时有些语塞,律法明晃晃的就在那里摆着,太子就在旁边坐着,他能不遵守律法?可是他是怎么来到这里的?看了看旁边含笑的太子,心中一下子明了,这是打在党项人的第二拳,而且是照着心窝里面的一拳,还不能反抗的一拳,如果反抗,肯定不是鱼死网破,而是另外一种不敢想的后果。
“大胆,谁敢不遵守律法?来人,将其主家带过来!”李彝殷说。
就在众人等待之际,已经将主家带过来了,是一个小部落的首领,草场不大,牲口也不是很多,奴隶十几个,此时正在大堂上,也不下跪,看在旁边跪着的那个人,一时气急,说:“你个小杂种,竟然跑这里来了。”然后对上首的李彝殷说:“大人,这是在下的奴隶,给大人添麻烦了,我这就将其带走。”说着,就要扯他。
李彝殷说:“慢着,大胆,朝廷已经下达了律法,明令禁止将大周的人豢养为奴隶,你不知道吗?”
那个人丝毫不怯,说:“大人,不知道啊,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律法了?如果没有奴隶,小的那些羊和马谁给我放?”
李彝殷说:“根据律法,你们要想让他们给你们放牧,就要雇佣他们,给他们工钱。”
那个人眼睛一瞪,说:“什么?还要雇佣?还要给这些贱民工钱?这是什么道理?”
李彝殷此时无法,高声喝道:“大胆,这是法律规定,你敢不遵守?”
看到那个人还执迷不悟,李彝殷说:“来人,将其财产全部充公,释放所有奴隶。”
然后在那个人的喊叫声中,被人押了下去,而过来告官的人,也千恩万谢的走了。
随后,郭宗宜说:“看来李府尹对朝廷的律法宣传还不到位啊,如果你不好好宣传,那我就让我的军队去宣传了。”
李彝殷心中不停的嘀咕,你不是已经宣传了吗?要不然一个奴隶哪来的法律,又从哪里知道法律规定了什么,又是怎么逃出来的?逃出来又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但是他又什么都不能说,只能陪笑说:“太子殿下,是下官没做到位,下官这就去宣传,这就去宣传。”
郭宗宜说:“好,你好好宣传,正好,我的军队现在也都在,如果有反抗的,我的军队会出手,军队的职责,就是维护法律的威严的。”
接下来的定难是一阵血雨腥风,不断的有反抗,不断地有镇压,大量的牛羊马被充公,大量的草场和土地被收了回来,当然也有比较开明的,按时间将那些奴隶转成了雇工,对此,郭宗宜也没有过多的为难他们,他要的是法律的威严,要的是按照法律办事,要的是法律深入人心,更要的是整个定难的归心。
整个定难的奴隶们一片欢腾,他们自由了,他们和他们的子女,再也不是奴隶了,郭宗宜和郭荣的长生牌被非常多的人供奉着,而在以后,这里也是对朝廷最忠心的地方,哪怕是朝代快要灭亡的时候,这里也没想着要反叛,反而是一波波的忠勇之士不停地维护着朝廷,直到这里的人百不存一,成为一片死地。
郭宗宜在这里的任务算是初步完成了,他最后一次走进府衙的时候,手中拿着一份圣旨,这时郭荣在他临走之前,和内阁商议好的,在他这里理顺之后,就会将这里的大部分官员调往行政学校学习,然后在异地任职,而这里,则会有新的官员过来。
李彝殷被调任为右谏议大夫,而新任的府尹是薛居正,现在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郭宗宜在夏州城外,看着远去的李彝殷和府衙的大部分官员及其家眷,然后向军营走去,他在军营还有最后一项任务没有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