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处都是无边的黑暗,听不到任何声音,阿尔萨斯不清楚黑暗的尽头是什么,他只能继续等待。
这里没有时间的概念,他身边的伙伴早已不在,他正独自一人在黑暗中坠落,不知过去了多久,一分钟还是一年,他并不知晓。
光明似乎无法在这片黑暗中长存,他呼唤的圣光仅能照亮自己周身的空洞,与这片黑暗相比,阿尔萨斯的圣光好像太微弱了。
黑暗也许只有一片寂静……一道声音从黑暗深处传了出来。
“放开心灵,与我一起,我会让你,窥探真相。”
“怪物,我的拳头就是真相,拥抱圣光吧!”
听见熟悉的声音,阿尔萨斯双目绽放金芒,调动体内的圣光之力,双手拧拳,一下点燃周身,旋转半圈,金焰汹涌燃烧。
这一刻,阿尔萨斯恍若化作熊熊燃烧的金色太阳,携带炙热绝伦的热浪,喷涌烈焰滔滔的熔岩,以势不可挡的姿态往黑暗轰去。
自从上次一别,又一次听见属于恩佐斯的声音,他对这种音色实在是……实在是太想念了。
他等不及与祂重新相见,解决掉祂在他面前伸出的触须,真的是太碍眼了。
这可是他老丈人的地盘,祂敢触往这个地方伸手,就该有被他亲手剁掉贪婪之手的觉悟。
“凡人,你好像不喜欢这种方式。”
“那就让你看看,你一直坚持的正义,到底是什么吧。”
话音未落,这片黑暗瞬间变成了一片明亮的场所,似乎之前的黑暗都是假的。
刺眼的光芒不禁让阿尔萨斯紧闭双眼,身处黑暗太久,让他忽然觉得有点不适应。
人在黑暗待的太久,光明……真正的光明绝不会如此刺眼,这一定是恩佐斯的阴谋。
“以圣光之名,布克斯。”
在这座普通但整洁的木屋内,木门被人轻轻推开了。
从门口走进一位光鲜亮丽,装备精良的骑士,看他和煦阳光的表情,坚挺如松的身姿。
一看就知道这位骑士先生很有精气神,是一位平易近人的老爷。
圣光萦绕在他体外,有道道金光显露在体表,他是一名光铸人类骑士。
他胸前还佩戴着一枚金白双色的洛丹伦徽章,代表了他官方的身份。
“为了洛丹伦,赎罪骑士团需要您无私的援助。”
是的,他是阿尔萨斯成立的赎罪骑士团的成员之一,曾经的诅咒教派信徒之一。
他朝这座屋子的主人,布克斯伸出自己的右手,手指前后轻微挑了挑。
左手唤出温暖的圣光,免费为眼前的农工施放圣光术,治疗布克斯的暗伤,以及缓解布克斯劳累一天的疲劳。
他的声音和举止如同春风一般拂过布克斯的心头,让布克斯心头一暖,为骑士倒了一杯开水。
这位赎罪骑士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呢?他们这支王子专属卫队才成立不到七天。
“尊敬的提坦克男爵,请容我找找,请您稍作等待。”
屋子的主人朝提坦克躬身一礼,他把自己的姿态摆得很低,还露出“自然”的笑容。
他把自己的凳子抬到眼前的贵族大人旁边,在朝提坦克伸手示意,并递给提坦克一杯温热的开水。
他的意思是请骑士老爷不要嫌弃,坐下慢慢等待,他现在就去找找援助骑士团的东西。
赎罪骑士团虽然刚成立不久,但单凭阿尔萨斯王子仁慈善良,体恤民众的好名声,他想要出一份力。
“谢谢您,圣光与我们同在。”
明白布克斯的意思,提坦克往左迈出一步,移到木凳上方,朝着它缓缓坐下。
平稳做好之后,他接过布克斯递来的橡木杯子,往散着热气的水面轻轻一吹。
他吹出的气如同一阵微风进入湖泊,泛起粼粼波纹。
端起水杯,轻轻一抿,享受农家日常的味道后,提坦克向布克斯点了点头,出声道谢。
“不客气,对待客人,这是我应该做的。”
再次朝提坦克躬身一礼,布克斯对待他的态度是如此礼貌,真是军民一家亲呐!
看见眼前的贵族没有嫌弃的意思,布克斯转身走向自己的柜子,开始翻找起来。
他到底是想找什么东西呢,他不记得他把援助赎罪骑士团的物资放哪里了吗?
“布克斯,需不需要我帮忙?”
“琼斯大人经常告诉我,为洛丹伦的人民服务是我的本分。”
把手中的开水喝完之后,提坦克把手中的木杯放回桌上。
他看见布克斯忙碌的样子,感到非常内疚。
想到自己上司对自己的教导,王子殿下对他们的要求,提坦克起身走向布克斯。
他想要帮布克斯,他的内心是这样告诉他的,他必须这么做,从心而行。
“怎么能劳烦您呢?我自己来就行了。”
听见提坦克的话语,布克斯伸出右手试图请骑士老爷手下留情,不要按他的肩膀。
为了寻找援助物资,他很忙的,大家自己做自己的事多好,相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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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是骑士,为洛丹伦的人民提供贴心服务的骑士。”
“就让我来帮助你,圣光会帮助我们找到援助物资。”
露出自己崭新洁净的整齐白牙,提坦克的双手牢牢放在了布克斯的双肩之上。
他的领导告诉过他,只要态度摆好,全心全意为洛丹伦的人民服务。
没有私心,认真完成任务,洛丹伦的人民迟早会宽恕他的罪过。
从日常的小事开始努力,行善积德,他就能减轻自己身上的罪孽,成为一名优秀的赎罪圣骑士。
“大人,我跟您说实话。”
“好的,慢慢说,我在听。”
“尊敬的提坦克男爵,我家已经没有钱了。”
看见提坦克离自己越来越近,布克斯没忍住,说出真相。
三天前,他的挚爱,安妮可突然病了,高烧不退。
为了给她治病,他花了一些自己“准备”给赎罪骑士团的物资。
这几天拼命干活,可也没赚多少钱,只够维持自己一家人的日常开销和自己妻子后续的治疗费。
治疗自己妻子的那位医师说,自己妻子的命他只能勉强吊着,或许圣光能让她痊愈。
知道这个消息,他急忙赶往王城附近的圣光教堂,寻求帮助,但教堂开的治疗费用太高了。
他就算是把自己的房子和田地全卖了,估计都凑不够相应的治疗费用。
万般无奈之下,他把房子与田地抵押了,用这些抵押房产与土地的钱,以及剩余的援助物资。
终于勉强凑齐了自己妻子的治疗费用,得以让教堂派遣一位“老练”的牧师治疗自己的妻子。
万幸的是,经过圣光的治疗,自己妻子脸色好多了,退烧了,但没完全康复。
他听那位恩科牧师说,依你妻子安妮可现在的情况,必须接受下一步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