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映雪的丫鬟目睹了这一切发生,她们都心急如焚,可是,谁敢上前来阻止?她们如今只担心二少夫人回来以后怎么交差。
傍晚,唐映雪笑盈盈回了府。
她娘家弟妹又生了一个大胖小子。
回到平湖院,她就觉得气氛不太对,站在廊下打量了一圈,恰好看到黄杏从西厢房走了出来。
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正晃神,就看见盛怀臣居然也从那间屋子走了出来。
唐映雪的脸瞬间阴沉了下来。
黄杏害怕,不由得低垂着脑袋,像一只鹌鹑。
盛怀臣看在眼里,大大咧咧走了过来,揽住唐映雪的肩膀,笑道:“多谢你为我张罗了一个美人。”
“呸!别碰我!”唐映雪一扭身,从盛怀臣怀里挣脱,进了屋子。
她的太阳穴一抽一抽,难受极了。
“你送给海棠这么好看的丫鬟,别当我不知道你的意图。你岂不是故意惹大哥和海棠不痛快?这个我收了。你要实在想送人给海棠,送个粗手大脚会干活的丫鬟去也就是了。”盛怀臣跟了进来。
唐映雪恨得牙痒痒。
海棠往平湖院送过许多回东西了,平时大多是打发素月或者素琴来。今日,刚好她不在府里,海棠放着素月和素琴不使唤,单单打发黄杏来,若说她不是故意的,谁信啊?!
可偏偏她没处诉苦去。
又想想,她觉得似乎该恨盛怀臣,可是,再恨又能怎样?盛怀臣到底是孩子们的爹,她打不过,骂不得,孩子们的前程也依靠着他。这件事,她就得捏着鼻子忍了吗?!
夜里,盛怀臣唤了黄杏陪他睡,唐映雪直悔得肠子都青了。
早知道,就应该把这个像海棠的女人打出去!
郡王妃来了国公府,恳求安国公帮着长平郡主说句话。
毕竟安国公是镇守塞北的人,他说话极其有分量。
安国公答应了下来,穿上国公朝服,去求见了皇上。
皇上最终答应试一试。他修了国书,对北幽老可汗的去世致以哀悼,祝贺新可汗继位,同时提出,我朝的长平郡主对老可汗情意深重,愿意为老可汗守节,请新可汗体恤长平郡主的一片痴心。
同时,信中说,大梁臣民愿意迎回长平郡主,加以奉养。
郡王府和国公府都悬着心,不知道北幽新可汗会怎么回复。
唐映雪本以为,盛怀臣对黄杏是一时新鲜,很快就会撂开了,毕竟,盛怀臣这个人多情而不深情。以往,再好看的侍妾,只要得了手,新鲜劲儿一过,他就不会再留恋,随便唐映雪怎么打发。
可是,这一回却不同。
这一日,用早饭时,盛怀臣提出来要将黄杏抬房。
唐映雪当时就愣了。
“黄杏才伺候你多长时间?也没有身孕,怎么好突然抬房?”唐映雪强压着心中的不快。
“以往也没说过有孕才能抬房啊?黄杏伺候得好,自然该给她个名分。”盛怀臣笑盈盈地看着唐映雪。
唐映雪低头不语。
见状,盛怀臣笑道:“就这么说定了。后日吧,后日摆上两桌,咱们院里热闹热闹,就算纳妾了。”
“我不同意。”唐映雪站起身,饭也不吃,转身进了屋子。
“这个妒妇!”盛怀臣暗骂了一声,摔了筷子,起身去厢房寻黄杏了。
屋子里,唐映雪怔怔地拨弄着她的珍珠耳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