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卿姝娥眉轻蹙,转头不理盛怀瑾。
盛怀瑾强硬地把许卿姝扳了回来,强迫许卿姝面对他:“为何不答?”
许卿姝眼尾稍红:“夫君当真不知?”
此刻,许卿姝有一种脆弱的美感,美得如同晶莹剔透的琉璃灯,令人几乎不敢呼吸,唯恐惊了琉璃灯,唯恐她在自己面前破碎。
“我……我不知。”盛怀瑾俊美的脸闪过一丝慌乱。
“世道对男子和对女子的要求本就不同。女子被规训以夫为天,男人三妻四妾是为了绵延子嗣,是正常的事,妻子不仅不能嫉妒,还要善待妾室和庶子庶女,否则便是犯了七出之一的妒。”
“世家贵族的正妻,谁愿意落一个善妒的名声呢?即便张扬跋扈如赵曼香,也给您张罗了妾室,以求落个好名声,以求不被夫君嫌弃。妾身从通房成为您的正妻,已经心怀感激,怎么可以醋妒无礼,不允许您有侍妾?”
许卿姝不疾不徐,讲得十分真诚。
盛怀瑾感觉心头一阵难受。
是,卿姝的话有道理。
许卿姝见状,眼里浮现出一层水雾:“我待夫君之真心,天地可鉴。嫁给夫君的时候,我就发誓要做一名贤惠的妻子,我也希望夫君快乐自在,出于这两点,我给夫君张罗了妾室。夫君因此反过来指责我不爱您,岂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了,还请夫君明示。”
许卿姝委屈又生气,干脆不再理会盛怀瑾,趁着他在发愣,推开他,起身用一块大棉巾裹好身子,赤脚回了卧房。
盛怀瑾匆忙洗了洗,赶紧追了进去。
许卿姝躺在床上,面朝里侧,假装睡着了。
盛怀瑾使坏,硬把许卿姝翻正,欺身压了上去,轻轻捏着许卿姝的鼻子。
许卿姝无奈,只得睁开眼睛。
“生气了?”盛怀瑾竟也带了一份撒娇的味道。
“夫君说什么不愿意与旁人分享我,实际上,夫君心里非常清楚,七出还有一条便是淫。女子与夫君以外的男子哪怕多说一句话、哪怕多看一眼,哪怕帕子被别的男人捡了,都可能被扣上一个淫字,身败名裂,连累亲眷没脸。而你们男人左拥右抱才是常态。”许卿姝像连珠炮一般说。
盛怀瑾抬手捂住了许卿姝的嘴巴,许卿姝只得瞪盛怀瑾两眼,表示不满。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是我的错,是我思虑不周。”盛怀瑾软声哄道。
许卿姝嗔盛怀瑾一眼,才不再像竖起满身刺的小刺猬。
“世道如何,你我一时难以改变,但是,我们两个之间要公平,我不会和别人分享你,你也不许扮演贤良淑德,将我往别的女人身边推。”盛怀瑾微微扬起下巴,显得有几分霸道。
“那还是不公平。旁人不会指责你,但是会指责我善妒,会责怪我不肯给你纳妾……”许卿姝说了这么两句,嘴巴又被盛怀瑾堵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