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约了甲方两次，那边总算赏了秦笑笑一点脸面。由小程当了中间人，约上负责项目的经理去了五星级酒店吃喝。那个经理挺不是东西的，一趟下来，他连吃带拿，又变相要了不少好处，花了秦笑笑两万多。

秦笑笑为了顺利拿到工程款，也不在乎这点小钱了，陪着项目经理一顿胡吃海喝后，以为这次总能把事情办成，可她还是低估了工程里的弯弯道道，那个人是拿了她的好处，可不代表，他就一定会用心办事。

对于不要脸的人来说，就是给他一座金山，他也不会满足。工程款久久没有动静，包工头那边，也不再给秦笑笑时间宽限。

他打听到了秦笑笑果茶店所在，日日带着一群农民工去堵门，拉着一大张白色条幅在门口呐喊，“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动静闹的太大，没过几天，全城都知道了这事，顾客们一到那边便绕道而行，果茶店也跟着这件事变的冷冷清清，几近倒闭。

秦笑笑吓的连店门也不敢开了，她这几天躲在家里，一面加紧运作跟甲方要钱，一面想办法稳包工头，让他再多给一段时间。

类似的话说多了就不管用了。包工头一开始的态度是，不急不急，我们只想要回血汗钱。可后来还是看不到钱，他干脆也翻脸了，说秦笑笑是工程欺诈，要去法院告状！

秦笑笑这几天急的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五内如焚，是心力交瘁。

这是她从来没感受过的挫折。她缺两万块钱时，还能跟兄弟姐妹们觍着脸借一借，可现在她缺的是一百多万，她身边没有这样的圈子，更没有这样有实力的亲友。

秦秀眼看妹妹被欠款打击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她深感有心无力。

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妹妹，除了一日三餐尽可能的做好吃一点，让妹妹能多吃几口，别的事情，也帮不上忙。工程上的人脉，她没有。欠款需要一百万填补，她也不够。

天气预报上的大雪，于下午四点钟空降到了c市的大地上，大片大片的雪瓣，夹杂着阵阵阴冷的风，袭击着耸立的高楼大厦。

秦笑笑每天都会给甲方负责经理打好几个电话，听到那人说，工程款还要拖欠一段时间时，她在家里一秒也待不住了。

穿上羽绒服，雪地靴，从门口拿上雨伞，像疯了一样冲出了家门。出门时，大地已是白茫茫一片，上下班的行人都急匆匆往家赶，而秦笑笑却在风雪中砥砺前行。

她要去甲方公司找负责经理或老板问个明白。那笔钱，一天都不能再拖了。

秦笑笑还是晚来了一步，她打着出租车到达公司时，项目经理已经下班走了，办公室里，只剩下几个不相熟的同事。

秦笑笑压了压怒火，保持着冷静问，“你们谁能联系上何经理？能叫他回来吗？”

话末，一个中年女人笑着推诿道，“人都走了，就让他走吧。雪下的这么大，你也快点回去吧，等明天了再来！”

“我没有明天！”秦笑笑急的眼底里锃出了血，没有人知道她这段时间是怎样跟包工头好话说尽，是怎样窝在家里不敢出门，如同过街老鼠，只能活在角落里，连果茶店也不敢开门，失去了最基本的生活来源。

女同事听后没有说话，只是不屑一顾的撇着嘴笑了笑，转过身，继续收拾起文件。

别的同事见状，也都不想给自己惹麻烦，纷纷一扭头，把秦笑笑晾在了一边。

秦笑笑又喊了几声，“你们这是什么态度？要你们帮忙联系他那么困难吗？他不接我的电话，不然我跟你们废什么话！”

同事们相互看了看，还是没人理会这个疯癫的女人，他们更加无视她，冷漠她。

秦笑笑看着这群人的样子，活脱脱就像在m公司时一样。那些所谓的职场法则，本质上不过是自以为是，看不起底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