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秀不是不能接受杨豆。
只是,她跟杨辉领证时就约法三章了,她只负责带团团,至于杨豆,节假日可以过来住两天,却不能长期在一起。她不会当一个全职后妈,也没有那么大的精力给孩子辅导作业,并且负责他的衣食住行。
她每天卖货够忙了,带团团都没耐心了,尚且需要保姆辅助,何况再加个杨豆?
秦秀越想越憋屈,这场婚姻,她没要彩礼,没要房子,现在杨辉都是在她的房子里面住,她只想孩子能有个爸,自己也能有一个人陪伴,为什么杨家父母还是看不惯?
生气的同时,脑子也在逐渐清醒。这场年夜饭,很明显是杨豆故意叫杨辉回去的,他知道父亲对他有亏欠,一打电话要求吃年夜饭准去。再细想想,这事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杨豆这孩子应该没那么多的心眼儿,难道是他爷爷奶奶,很早就蓄谋已久的?单等着过除夕夜,用这个由头叫杨辉回去?
如果真是这样,那杨家父母肯定是对她不满多时了,只是今天这顿晚餐成了导火索,爆发了而已。秦秀的大脑一直在高速运转着,她拉着团团在街上边走边思考。
这样看来,他们家以后的日子不会像以前那么舒心了,跟公婆斗智斗勇的时刻即将拉开帷幕。她让自己快速冷静,不能因为今天这件事想不开,家是她的,杨辉是她的,孩子是她的,她务必要守住这一切。
同一时间,杨辉还坐在餐桌前听着父亲数落,“你媳妇走就走了,我们也不稀罕那丫头,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杨辉没搭腔,他冲着门口望了几眼。
不见秦秀回来,心里很是着急。
刚才秦秀说要带团团下楼透透气,杨辉一猜便知,她肯定是赌气先回家了。本想跟着她一起走的,可今天是除夕夜,他又许久不见父母,只能先硬着头皮陪他们吃饭。
“辉,我说什么你听见了吗?你想什么心不在焉!”杨父瞪大眼睛说,“那个丫头,咱家不稀罕!她走了更好,我说话也不用顾忌了。你是我这一代唯一生下的男丁,杨豆是你这一代唯一生下的男丁,孰轻孰重,你不清楚吗?她又算什么东西,要你在我们跟她之间两边跑,要你答应过年过节不来见我们!她有三头六臂吗?你这么害怕她!”
几句话,把杨辉搅和迷糊了。
“你再看看杨豆,天天说想爸爸,你就不能为了孩子多考虑一下?那个女人,是跟你领证了,可她没有举行婚礼,没有给公婆敬茶,就不算咱们家的媳妇!辉,是你劝我,做错事要敢于面对,是你告诉我,要我去自首给自己一个赎罪的机会,我当时为了你们的婚事都听了你的,可是她又怎么对杨豆的?她是真心实意想当咱家媳妇吗?”
杨辉被激的忍无可忍,怼回道,“爸,你不能这么说,你开车撞人了,是犯法了知道吗?让你自首,是为了了却这桩官司。再说了,秀又不是杨豆的亲生母亲,你们怎么能要求她对杨豆像亲儿子一样?还有一件事我必须说明白,我跟秀已经领证了,她就是我媳妇!你们别拿老一套的规矩约束人。”
杨辉爸妈虽然在他们的那个年代也读过书,是知识分子,可到底思想顽固些。
看杨辉一直向着秦秀说话,杨父一时也没了话说,杨母开腔了,“辉,妈也要跟你说件事!这顿年夜饭,是我让杨豆喊你回来的,我就想看看你们会不会回来,还有回来后,你媳妇对杨豆的态度。既然她不愿意管孩子,那我就给杨豆重新找一个妈妈!”
“什么,重新找妈妈?”杨辉惊的下巴都要掉了,“妈,你什么开玩笑?你难道想让我跟秀离了,然后再娶一个女人?”
“当然不是。”杨母说道,“是杨豆的亲妈妈,水水前段时间联系我了。”
“她联系你干什么?”杨辉不愿听到那个女人的任何消息,甚至她的名字都不愿提。
杨母就不一样了,她跟杨辉前妻没过节,那女人又是杨豆亲生母亲,她一直念着这层关系,“水水说了,只要让她回来过,她一定用后半辈子来补偿你,补偿杨豆!”
“打住吧!她不定从哪知道我升职了,想回来捡便宜!她肯定在外面过的不好了,才又想起杨家还有这个儿子,想回来享福!我还不知道她那点小算盘吗?”杨辉说。他对前妻水水早看清了,那个女人就是典型的爱慕虚荣,只能同甘不能共苦,当初一说他破产了,干脆离婚,跑的比兔子还快。